游承静木着脸,道歉的语气明显火候不足。
他拍打他后背帮忙顺气,眼睛盯在叶漫舟那只没打石膏的手,动作太大,上边的吊针回了点血。游承静内心犯出些许愧疚,犹豫要不要多道几声歉,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还跟他生气呢。
彻夜未归没个音,一醒来就把他叫来医院当护工,绝对不能原谅。
还偷偷跑出去打架。
还打输了。
更不能原谅。
“你搞什么。”叶漫舟咳嗽完,摊在靠背上,舌板给压得又麻又酸。
“谁让你吃这么慢。”
游承静嘴上赌气,但其实看着也怪心疼。
“我能怎么办?这粥这么烫,你那一勺勺喂得我感觉在吞岩浆。”
“不吃拉倒。”游承静不爽地把粥捧回来,气鼓鼓掏出一只勺,自个闷头开吃。
叶漫舟盯着他手里,陶瓷勺,配铁饭碗。
多带一只勺子,是怕跟他共用一只。
怕跟他共用一只,是怕自己犯起洁癖。
是为,极致贴心。
他眼神都软了。
游承静看他表情不对劲,“怎么了?”
他故意问:“你怎么不用这只铁勺?”
人嘴硬:“我不喜欢用铁勺吃饭。”
“为什么?”
“铁勺一股铁味。”
“瓷勺没一股瓷味?”
游承静卡壳。讪讪瞪眼,接着埋头干饭。
叶漫舟心里偷笑,忽然俯到他耳畔:“帮我吹吹?”
游承静一口饭差点呛死,呆呆道:“吹啥?”
“粥啊。”他大着舌头,用手扇着嘴,“烫。”
“你想得美。”
“所以爱会消失是么?”他一抬手,拭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游承静没接茬,视线有意无意往他手背瞟,暗自观察着那血什么时候流回来,却看他那只手老胡乱动弹,眼瞧着血条更长了,游承静把碗放一边,跪在床上按住他手腕:“别动!”
叶漫舟微微一愣。游承静后知后觉,自己正一手在上,一手在下,姿势已然形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壁咚。
游承静瞬间窘迫难耐。
叶漫舟抬头看着他,清清嗓,“那个”
“闭嘴!”
“啊?”
“都说别动了!”
“啊?”
“回血了!”
“啊。”
叶漫舟瞟一眼手背。
“那什么”
“想血栓么?”他沉声吼。
“不是”叶漫舟表情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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