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上次跨越大半个太平洋才过了半个月,齐越却度日如年,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活像个望妻石。
“于斯连让我别大张旗鼓,怎么可能,这可是我老婆啊,我整整半个月没见的老婆啊!不过人太多我也烦,就咱们几个,对了,他父母和我家老爷子可能会来,不过也就走个过场晃悠一圈,”齐越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祁禹也会来,你不介意吧?”
“我介意什么。”谢鑫昊语气冷淡。
“那上次马场你摆个臭脸?不过也是,何嘉不早和祁禹化敌为友了,”齐越说,顺嘴又道,“你也带何嘉过来呗,顺便介绍他和于斯连认识……”
“信号不好,先挂了。”
嘟的一声,齐越还没讲完的话被无情掐断。
谢鑫昊面无表情地拨弄着袖扣,脸色愈发黑沉。
为什么总是有人接二连三的在他面前提起何嘉?
他大可在电话里就直说他和何嘉已经分手,但谢鑫昊偏偏不想,不想在这种时候频繁地让何嘉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甚至是嘴边。
至于齐越的邀约,谢鑫昊应了。虽然兴致缺缺,但都是熟人,他也不会平白扫人兴。挂断电话,谢鑫昊没心情再睡,甚至看崭新的床都不顺眼。
他联系了家具公司,要求对方更换一套全新的床品。
“请问您哪里不满意?”对面经理小心翼翼的,他心里奇怪,这位少爷不是昨天才刚搬进来的,怎么才住不到一天就又找上他们了?
“床垫不行,影响我睡眠质量。”谢鑫昊面无表情。
经理:“……”
十多万的床垫,不行?
“好的,我们马上给您换。”经理汗流浃背,然而面上连连说好。不知道谁又惹到这位公子哥,让他们触了霉头,只能哑巴吃黄连。
但事实确实如此,谢鑫昊昨晚几乎一整晚没睡着,除了床的问题,还会有什么?
谢鑫昊心烦意乱。
他踱步至客厅,拉开茶几旁的储物柜,除了常用药以外还有一个应急药箱。
他无意识地多看了几眼那个药箱,却更加心烦意乱。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应急药箱都一个样,眼前的这个,就与何嘉在马场替他用碘伏处理伤口时的那个如出一辙。
待意识到自己又不知何时出了神的时候,谢鑫昊眼神一暗。
负责打扫的阿姨几乎把所有常用药都准备了,唯独不见谢鑫昊现在手里的这瓶——那晚何嘉走前递给他的。
那晚以后,谢鑫昊原本想把它也扔了,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忘了,不仅忘了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装进了随身的口袋,一直到方才他拿出来。
很秀气的一个瓶子,确实小到可以随身携带。
谢鑫昊摩挲着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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