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和萧洄两兄弟一个黑着脸站在门口当门神,一个撑在桌上百无聊赖地当睡神。
兄弟三人在京都名气都大,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出门前,萧叙发传单似的一人发了一个面具。萧珩嫌太丑不想戴,萧叙便又让人掏出来一堆,让随便选。
萧洄吐槽他大哥是搞批发的,当然,两位哥哥没听懂。
一上了街,没走两步路,萧叙转眼就不见了。口口声声说带两个弟弟出来玩,结果呢?
这大哥真的不靠谱,有了媳妇忘了弟。
萧洄身子骨还没好全,行动很慢,草药味满身都是。他走走停停,然后饿了,便坐下去吃了碗面。
也不晓得那碗面吃了多久,等他再抬头时,萧珩也不见了。
当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联系到一个月后发生的事,萧洄一下就想明白了。
这人分明也是去见小情人了。
两个哥哥,没一个靠谱的。
萧洄出门也没带钱,用玉佩抵了债。然后又去当铺把簪子当了换了点钱,在街上买了些吃食,捧在手里小口小口吃着。
边走边想他那两位无良的哥哥什么时候来找他。
累了就坐一会儿,歇够了就继续逛。穿越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出来逛。
走着走着就来到神武道。
神武道中心有一口井,据说井底有一条被关了很久的龙。井旁有一棵黄桷树,根壮叶茂,树干有十人环抱那么粗,顶部更是长到了房屋之上。
这树年岁有些久,传说是井存在了多久,树就有了多久。萧洄之前看书时看到过很多种说法。此为京都一景,此刻反正没事,他打算过去看看。
越过一家糕点铺、馄饨店,再在西边的巷子拐个弯就到了,一出窄巷,视野就变得宽阔起来。
那树真的很大,老远就能看到。
树干上系着许多红丝带,正顺着晚风起舞。那口井就在这棵树的背后,萧洄走过去,怔住。
井口边儿上已经坐了一人。
黑衫,墨发,乌瞳,朱唇,金冠。红色发带被风吹到额前,遮住了眉眼,露出来的右耳垂上戴着朱砂色的玛瑙耳饰,用红绳穿着。
是个少年人。
身姿抽条得很漂亮,他人坐在井边,长腿落在漆黑的井口,隐没了大半。
撑在井边的手瘦长皓白,看上去不沾一丝烟火气。
井边围了些人,在对着他指指点点。见他似乎没有轻生的念头,说着说着便离开了。
这些人似乎认识这个少年。
萧洄抬步挪过去,然后在他面前站定。
“让让,你挡着光了。”
对方并没有抬眼,嗓音透着初秋的凉,又如深潭一般了无生气。
萧洄想弯腰一睹真容来着。
但他没这么坐,而是往旁边撤了一步,顺着他的方向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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