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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公堂。
晏南机来之前换了身窄袖圆领的黑色武袍,将他本就劲瘦的腰身衬得更窄。
他坐在上首,修眉凤眸,高鼻薄唇,常年坐于公堂之人,就算穿着私服,看起来也十分的锐利凛冽。
而他身后,是他上任之时亲笔提的八个大字,分列两边。
——公堂之上,正义永存。
萧洄对着那八个大字,旁边分别站着乔浔和杜承锦,其他几个纨绔公子站在后面。
他们这些人平时虽然作天作地,天不怕地不怕的暴脾气,但进衙门还是花姑娘上轿头一回。
哪有百姓不怕当官的。
他们这里,只有萧洄比他们稳妥点,所以他们围着他,隐隐以他马首是瞻。
东国使者站在另一边,以巴雷为中心,虎视眈眈盯着这边。
杜承锦几人也还年轻,都是一点就炸的,均气愤地瞪回去。
“咳咳。”江逢典在边上咳嗽两声,适时阻止了快要在公堂上打起来的两拨人。
“公堂之上不得胡来,这里并非尔等随意乱来的地方,有何问题呈上来对峙。”
说着,他坐在了晏南机右手,和纪居云对着。
按理来说审个案子,他们三个人出一个就行了,但坏就坏在,此事牵涉到东国使者和萧洄。
一个是外国人,一个是本朝首辅的儿子。
问题大了。
“在审问之前,我需要知道事情的全委。”晏南机说,“你们是何时到的莲花楼,在何时何地因为何事发生了冲突。”
“不用描述得多详细,只需如实公正的禀明就行。”
“这位大人。”东国使者中,有一长得颇像大兴本地人的男子站出来。
先是煞有其事地行了个四不像的礼,然后张口就来:“大人,我跟我大哥,还有巴雷哥以及弟兄们在屋里喝酒喝得好好的,和姑娘们也喝得开心。”
他指着锦衣少年,不忿道:“这群毛头小子突然就冲进来,一句话不说上来就动手。”
“我们哪能干看着让他们打?当然是叫上弟兄们还手了,过了一会儿又进来几个小子,他们打不过我们就耍阴招,专挑男人那个地方踢。”
“就是就是。”东国其他使者跟着附和:“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冲进来,我大哥好声好气跟他说话还被泼了一脸茶水。”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说起来。纪居云无语扶额,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一句说到重点。
东国使者还想说,被晏南机皱着眉打断:“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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