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温柔点喂药行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逼审呢。”
陌生男人忽然开了口,紧接着舒鲤听到一声不耐烦的“啧”声,男人松开了他的下巴。
得了喘息的空,舒鲤登时痛苦伏地,止不住地咳嗽干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甚是狼狈。
咳了半天,舒鲤才勉强睁开眼,自己身处一间柴房里,身下铺着干草,天色已晚,窗户上点了一盏烛火,照地屋内两个男人的影子几乎笼住了整个房间,随着烛火的跳动怪异十足。
一个身着夜行衣,身形高挑,蒙着半张脸的男人接过还剩下一半的药碗,神色和煦地坐在了舒鲤身边,修长的手指捻着光洁汤匙,一下下地搅弄汤药。
“你醒了,还好烧的不高,你命也大,喝点药捂下汗就能好。来,先把药喝了。”
男人自来熟地舀了一汤匙药就要喂给舒鲤,然而药到嘴边,舒鲤却转过头去。
“呵”
抱臂倚在窗边冷眼旁观的男人发出一声冷笑,带着十足嘲讽意味。
喂药之人也不尴尬,微微一笑道:“别这么抗拒,这药的确是请了大夫配的,我们是奉上级意思来救你的。你可以暂时不信,但这碗药你得喝了。”
言罢,男人又补充道:“我叫萧关,草木萧萧的萧,关山难越的关。”
萧关伸手一指另外一人,“他叫楚琮,一个王一个宗的那个琮。”
被指着的男人似乎有些无语,随口道:“人给你了,自己处理去吧,别再来烦我了。”
言罢,名唤楚琮的男人转身离去,那扇本就残破漏风的木门被这么一摔,登时如同那行将就木的老人般,在舒鲤与萧关的注视下颤颤巍巍地来回嘎吱嘎吱作响,最终坚强地屹立住了。
“他就这狗脾气,但办事还是靠谱的。别介意。”萧关将汤药送到舒鲤嘴边,舒鲤犹豫了一下,乖乖低头喝了。
萧关面露满意之色,问道:“能自己端着喝不?”
见舒鲤点头,萧关便将药碗给了舒鲤,自己起身去把门关好。
舒鲤端着药碗,靠在斑驳微潮的墙壁上,目光一路跟着萧关,似乎有话要说。
萧关拿着签子将烛火挑亮些许,这才回转至舒鲤身旁,盘腿而坐,一手搁在膝上,指尖将面罩拉下,露出一张刚毅英俊的脸,下巴上还冒着点胡茬,目光专注地打量着舒鲤。
舒鲤头皮发紧,握着汤匙的手不住发颤,瓷碗被撞地叮叮作响,忽听萧关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那两车孩子我已经联络了同门去处理,会送去慈孤院,这点你不用担心。”
舒鲤懵了一会儿,好半晌才缓缓点头,小心地喝了口汤药,缓解一番嗓子眼的灼热干哑。
“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些事,你需得认真回答我,半点不能作假,否则我会杀了你。”
萧关语调严肃,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叫舒鲤,生年明光二十四年冬月十二?”
舒鲤眸光微动,颔首应声。
“京州人士?父亲是舒衡,京州四大商户之一,母亲林月,嫁与你爹后同年生的你?”
舒鲤这回动作顿了顿,犹豫后才哑声道:“我不知道,我爹不喜欢我娘,也从未提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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