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冷哼一声,咄道:“驾!”旋即挥手就是一马鞭。
马匹吃痛,瞬间一声嘶鸣,速度愈快上几分,扬起一路的尘土。马车霎时被摇晃地不稳,只听车厢内:“砰”地一声响,接着就是另一道声音传出。
“哥……咱们一定要这么晚赶路么。”瘦削男子探出一颗脑袋,朝着壮汉问道。
若是舒鲤在此,定能认出此二人正是那纵火之人!
“那臭娘们竟然敢翻脸不认账,房子都给她烧了,非揪着人不放!”壮汉脸色铁青,想到方才被折辱的情形便气不打一处来,再见身侧这唯唯诺诺的弟弟,登时满肚子火气,扬手便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你这个废物!让你追个人都可以追丢!”壮汉啐了一声,“要不是那娘们有人在府衙里,老子一准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那壮汉扬手的一瞬间男子便下意识地侧头闭眼,想来时平日里挨打多了,连反抗的心都生不出来。
“啪”地一声脆响,瘦削男人挨了一巴掌却不敢呼痛,只得忍气吞声又坐回了车厢里,眼尾余光中瞥见那壮汉陡然露出一丝阴毒。
壮汉犹觉不够,又是一记马鞭抽下,仿佛这鞭子真能打到人身上去似的,恶狠狠道:“等到了新地方,你自个儿走吧。爹娘都走了,我也不能一直带着你。”
车厢内毫无动静,壮汉却自顾自地说着话:“我也不为难你,给咱们的十两银子里,我分你一半,到时候你拿着往南边走,那边镇子多,好好谋个活计。”
车帘微微晃动,瘦削男人却始终没有给出什么反应,壮汉有些不耐烦了,粗声粗气地呵斥道:“说话!哑巴了?!”
平日里自己这个弟弟一向都唯唯诺诺的不敢忤逆他,此时竟是连话都敢不回了。
壮汉愈发恼怒,低低咒骂一声便扬手掀开帘子。
就在此时,一道极淡的血腥气弥漫开来,壮汉出身屠户,对于血腥味自是十分敏锐,当即面色大变,“吁”了一声勒紧缰绳,逼停马车。
壮汉一手拽着缰绳,转头向车内看去,待看清车内情景后登时脸色苍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啊”地一声大叫,转身就想跳下马车逃跑,结果双腿一软跌落马车,仿若看到什么恶鬼一般。
车厢内,那瘦削男人浑身浴血,脖颈处缠着一圈银白色的丝线,丝线勒地极紧几乎陷进了肉里面,瘦削男人如同被捆缚住的牲口,线的另一端从车厢两侧的窗口外伸展,将他死死捆在马车上。
瘦削男人还未断气,舌头外翻双眼充血,如同待宰的猪羊般奄奄一息,脖颈处那被丝线勒出的伤口正汩汩地往外渗血,车厢内血腥气越来越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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