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城一点不介意把家庭情况都交代出来:“小时候给我上课的家庭教师都是大学教授,我父亲他们认识得多,到现在还在带我。”
方渡燃咽下预料之中的答案,这成分比想象中还要浓厚。
“那你给我补课,不觉得无聊吗?”他问,郁月城的耐心好得过分。
郁月城摇摇头:“我觉得有趣。”
“有趣??”方渡燃想不出这是哪来的结论。
以郁月城的水平,他几乎在给自己讲一加一怎么算。
“嗯。你提的问题很多我都没想过,角度比较……意外,新颖。”郁月城道。
话是真诚的,大白猫不会损人,方渡燃却切实受到了打击。
“你这话让我觉得是在降智。”他说:“让学神来感受一下从十八楼掉到负十八的激情。”
郁月城浅笑,纤长睫毛在台灯下跟瞳孔一样乌黑,眼尾一压,方渡燃转过头多看了两眼。
“你只是太生疏了,把初中和高一的课补一下,构建出系统的知识链,做题就简单了。”他说。
方渡燃不会笨,他是个有悟性的小孩儿,他小时候就灵气十足,现在也别具一格,他对这点还是很有信心的。
方渡燃写完最后一题,应道:“工程量有点大。”
“来得及。”郁月城说。
这话陈老也说过,才高二,来得及。
“不难。”郁月城又说。
稍微走神一下,方渡燃用完的笔掉进书桌和衣柜的缝隙里。
他正准备弯下腰去捡,郁月城在旁边更方便,先低下头去:“我来吧。”
伸长手够捡到笔,柜子中间的缝隙只能容纳郁月城的小臂,再往里就不行了,但是他还看到深处有一个纸团。
这不是他的习惯,他不会揉纸团,算错的演算纸也会收起来整整齐齐扔掉。
“怎么了?”方渡燃看他没动静。
“里面好像有个东西。”
郁月城说完,一只手按在书桌边缘往外推了推,方渡燃面前的桌子真的被推动半步,郁月城还保持低头弯腰的姿势,手里像是都没费劲。
他抬头一看,这是上床下桌的一体式实木床架,郁月城是只用了一只手简单推一下,就整个都挪开了。
这、评级s的ala?
他方渡燃自己肯定也能轻易抬起来,不过能看到另一个也这样轻而易举的人,还是头一个。
郁月城是完全纯天然的,不像他是实验品。
“你很给力啊,小伙子。”方渡燃赞叹。
“这是什么?”郁月城的注意力都在捡到的纸团上面。
打开来,纸张已经皱皱巴巴了。
方渡燃跟着往他手里一看,瞬时睁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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