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信吗?”
他声线冷静,一点也没觉得这发生在薛宜南和林晟身上有多动人。
薛宜南喃喃道:“……我不知道。”
“这些事都太简单了,谁都可以做。”
方渡燃口吻没有波澜,仿佛心硬到没感情:“如果他真的对你好,从开始就不会对你用强,在摄像头前面用强。”
薛宜南满脸痛苦,捂住脸呜咽:“可他真的对我很好,他说他从来没对谁这么好过,说他很爱我……”
方渡燃沉默片刻,爱这个字他早上才从方正海给他发的微信上面看到过。
他总能在这个人身上看到脱离现实的疯狂和荒唐,满手罪恶,糜烂又恶心,也可以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是爱你的”。
方渡燃十来岁刚到实验室的时候,会被他蒙骗,后来会迷茫,再后来他认清楚,都不懂什么叫做“爱”。
但薛宜南问他,他能想到的只有那只突然出现在生命里的大白猫。
这个少年他出现,他站在自己身边,没说过这个字,他们之间也从未有过关于这个字的任何联想,那好像是不够格的自己不能去想的禁忌。
方渡燃却在深渊里看到一束明亮透彻的光芒打下来,晒在他在阴暗角落蜷缩起来的背脊上。
那光芒耀眼,他都不敢睁开眼,不敢动,也不敢翻身让他多晒一点,他害怕照亮自己全身,被他看见自己沾满血污面貌扭曲的真实。
那光芒也奇怪,他不紧逼,不逃离,始终如影随形,在他坠落地狱的时候会拉上他一把,会站在他的面前为他为他抵挡。
于是他伸出手,他触到了光。
那明明是他的大白猫,每一根柔顺精致的长毛都应该是他的。
但是他不可能标记,不能碰他,没有再多的亲密接触,甚至都没办法在一起,ala最关键的易感期也只能把他赶走……这些都成不了阻碍。
方渡燃只要看着他就安心,会高兴,只是走在身边,也会被温暖照耀。
如果要提到关于“爱”的一切,他目前一寸光阴一寸金的短暂生命里,只有郁月城带着这温度。
“我觉得爱的基础,应该建立在宽容和尊重上面。”
方渡燃在应薛宜南的话,然而视线低垂没有看向他,琥珀色的眸光淡淡的,有些出神,好似在跟什么心爱的人说情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