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考,费脑子。”丁羽喝了酒就只知道喝酒,话变得很少。
“她呢?”方渡燃问:“她也不劝你?”
“她喜欢田径。”丁羽一个劲摇头表示拒绝:“我不喜欢。”
“许烈阳。”方渡燃间隔一个人的距离叫他。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盘算自己不够花,方渡燃这会儿脑子有点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名聊到这儿来。
“哈?燃哥你说。”
许烈阳喝完酒,眼睛也红扑扑的,拍桌道:“有事儿您说话!”
“你高三打算怎么办啊?”
方渡燃身体往后一靠,顺利被郁月城接住,只要身后是郁月城,就可以不用担心会掉下去。
“我?就国内高考,我不留学。反正学不进去,我也不愿意跑那么远。”许烈阳接话的速度已经开始迟钝,但逻辑还清晰着。
“你不打算考个大学,学门手艺?”
方渡燃后脑勺顶在郁月城的肩头上,被推移换个角度往肩膀上枕着,舒服多了。
许烈阳这回的反应更慢,好一会儿才数道:“我好好的,干嘛要去吃那份苦,上出来有什么用,给人当保安吗?还是做个一月三千的体育老师?我家……又不是养不起、我,我妈都等着我,等着我早点回家继承家产。就、就、就那几个饭店,特没意思!”
方渡燃听他说到后面直接醉得说话都不利索,笑了笑:“那干什么有意思?”
“干……我也不知道干什么。”
许烈阳喝掉酒瓶底,迷瞪着眼往桌子上趴:“以前我觉得,花花,花花跟我,我们好长一点。毕业了结个婚,生个孩子,没事儿我就带着老婆孩子出去,旅旅游,逛吃,逛吃,逛吃……小火车似的,呜呜呜——到站了!乘客请下车。就完事了……”
“老婆孩子热炕头啊。”方渡燃睁开眼去看,发现许烈阳已经用后背对着他了,脸正朝着另外一头。
“现在不想了?”他问。
“我、不知道。好久没想了……要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许烈阳的困惑成功被方渡燃给唤醒:“我觉得、时候,时候不对,不合适。我们要是换换,换个时候遇到,我可能就想了……”
“他还挺有心的,是不是啊。”
方渡燃在喊:“郁月城。”
郁月城在后面摸摸他的额头,没有烧,皮肤上有一点热。
桌子上的人已经开始各玩各的,都东倒西歪。方渡燃选的这家酒店楼上就是客房,很方便安排这一堆ala。
“嗯。”郁月城应他,还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架起来:“我送你回去。”
“不回。”方渡燃转过头看他,眼睛因为失焦神情涣散。
“我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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