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他知道,有这样的一群人,一个集体,都在做这种事。
在不分差别地去对待第二性别,为平等的每个人的生命健康努力,很难不为之触动。
方渡燃亲眼看见同样是实验室,方正海的实验室是牢笼、地狱,纵使它在气候温和植被茂密的榕城,也是一片混浊。
而刚刚下车看到的青苗基地,他站在外面一时还发了会儿呆,水分没那么充沛的常青树却像崭新得一样,被雨水洗刷叶片,外面踩过的的水泥地上也被雨水打湿,是新生的,清晰的。
这里太干净了。他想。
他的世界原本是黑暗的,被郁月城带来一些温暖的光,然后这光芒越来越大,晒他的后背,晒到他的脸。
他就学会躲在角落里晒太阳,给腐朽溃烂的伤疤消毒,学会清扫心里的废墟,给大白猫腾出来能让他走进来,不弄脏漂亮长毛和暖呼呼肉垫的地方。
再到后来,因为对郁月城,对未来更贪心,积攒起来更多的勇气,可以让他走出来,往前走,破釜沉舟。
只是偶尔会面前弥漫雾气,往前踩一脚都是空的。就像他找上郁闻礼签的合同,前路未卜。
然而眼前的所见所闻,有一股力量把他的视野打开,把眼前的雾气都擦干净,他盛住了更多的更大的向阳向上的东西。
跟过去的不堪不能类比,也无法抵消,但他能更明白地认识自己。
郁闻礼发现方渡燃听得认真,他说到这儿时看向身边的少年:“可是成长的过程中间,会出现很多问题,少部分的青少年信息素发育的并不好,让他们的身体产生各种罕见病症和生理障碍,还有ega先天性的体质问题也存在弊端。人口的基数大,这些病例的占比虽小,算下来也有很多的鲜活的生命。”
“百分之一都是几个小城市的人口了。”方渡燃察觉到视线看向他。
“是的。”郁闻礼对视道:“哪怕某个病症只有一例,一个人的生命也是生命。都不应该被放弃。”
方渡燃体会到他的意有所指:“我不会临阵脱逃的。”
郁闻礼用自己的权限带着他开锁进入安全控制中心的信息录入室,没有让他填表格,直接让他坐在设备上录入面孔和虹膜识别。
“你对实验室,······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不会陌生。”郁闻礼说。
方渡燃:“嗯。”
“我要让你做的检查和提取的身体信息,包括数据监控,很大一部分都可能跟你在你曾经待过的实验室里经历的一样。”郁闻礼说。
方渡燃正在录入的眼睛怔了怔,机器正好显示录入成功。
“我知道。”他说。
“你的信息素有点失控的迹象,等会儿我会给你一些缓和情绪的药,合格的植物和水果里提取的,不会上瘾,也不会跟信息素产生反应,通过体内循环就代谢掉了。你放心吃几天,然后尽早请假回来,以免在外面易感期爆发。”郁闻礼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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