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燃还卑劣地想,会不会,能不能给他安排一个条件最差的牢房?
要他吃最寡淡无味的饭菜,终日不见天光,也不能干任何事,甚至不能求死。
没有娱乐,没有朋友,没有让他疯狂的实验,什么也没有,要一天一天,一夜一夜地活着,枯坐到天明,再熬到黑夜。
只是活着,除了活着,什么也没有。
没有人正眼看他,没有人认可他,他吃饭的时候都会因为身份而没人愿意坐在一起。
自己不被认可天生的身份,他到时候一副罪行累累的模样,他所谓的信仰也会被质疑、被否决,被逼到绝路。
方正海那么想要人为地把ega扭曲成ala,去站在社会的精英层次,接受旁人的艳羡和仰望。
那失去尊严,失去最基本的身为一个人的价值,被所有人的目光踩在地里,对他来说才是酷刑吧。
做不了ala的人,一辈子也做不了ala,一辈子只能困在他讨厌的底层。
仅仅是切断掉他引以为傲的实验项目,他都会疯掉吧?
那可不行。
方正海得清醒着接受一切的审判。
清醒的绝望,才是最痛苦的。
方渡燃越想越畅快,越想越恶毒。
想到他即将失去一切就倍感安稳。
他太想让方正海在有生之年能不去浪费一分一秒,全都用在赎罪上面。
不认错也不要紧,只要他会痛苦,那就好了。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善良大义的好人,也不相信恶魔可以随手洗洗灰尘就重新做人。
“你想去看吗?”郁月城注意着方渡燃的状态平和地说:“非公开审理,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位置。”
“那个ega······”既然说到这个,方渡燃在山里水泥房的记忆就断在郁月城给他打电话的时候。
在那之前,他记得,方正海是给他带来了一个ega的。
郁月城:“嗯?”
“你和郁叔去山里找到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ega。”方渡燃想了想:“信息素是草莓味的ega,非常的······”
他想不出怎么去形容,但郁月城是ala,他一定懂得:“一个非常标准的ega,皮肤白白的,信息素草莓味,闻起来很香甜,看起来也很柔软的样子。”
郁月城面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微微凝滞,他还没见过方渡燃对一个ega用上这么多的形容词,都是美好的,符合ala想象的。
······方渡燃也是个会欣赏异性的ala。
“皮肤白,草莓味的、香甜、柔软的,ega。”郁月城语调不带情绪地一字不落复述。
“对!就是他。”
方渡燃显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他看起来很适合用来孕育后代,就和生理书里写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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