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儿?”
杜簿安没有解释,他该怎么解释?
他颤抖着呼吸,冻得僵硬的手推开阳台的门。他脱力地伏在阳台边缘,从?手机中翻出了一个号码。
薄明修。
收养宣止的叔叔,除了宣止之外,还能联系到的,与之有关的第三人。
他的声音在抖,但在呼啸的风声里,这点微不足道?的抖显得正常无比。
517宿舍楼层很高,冬日里,没了遮挡视线的树木,杜簿安举目远眺,将将能看到家属院建筑小小一角。
他近乎哀求地看着那一角。
“薄叔叔,宣止去找您了吗?他临走时状态看起来不……”
“他怎么了?”木林摘掉耳机挠头,“受什么刺激了?”
秦礼遥在写作业,打代码的手悬空,半天落不下去:“分手了?”
张仰青捧着一碗细面?,甚至忘了咬断:“什么%#……??”
反常的不止杜簿安一人,门砰的一声像被土匪打劫一样?蛮横地撞开,小白猫垂头耷眼地往里走,它环视一周,没看到杜簿安的影子?,小小松了一口?气。
它动?了动?耳朵,微微抬头。
阳台有动?静,是?杜簿安在里面?打电话。
a大宿舍阳台的隔音固然?好?,但宣止敏锐的听觉神?经还是?能漏两个音进?来,小猫飞机耳物理屏蔽掉杜簿安发出的噪音,往猫窝跳。
不知道?是?哪个丧心?病狂的把它的窝掀了。
宣止没力气找这群人类的麻烦,就着歪斜的猫窝盘进?去,爪子?蒙过头。
睡觉。
一门之隔。
杜簿安被骂懵了。
对面?是?个陌生的少年,听声音像是?刚过十八,但吐字不清,逻辑不明,断句还透着微妙的怪异。
杜簿安诧异:“……你哥是??”
少年骄傲:“我?哥是?狗。”
杜簿安愣住。
少年还在气急败坏地骂人,但骂得不脏,杜簿安浅窥他匮乏的语言系统,猜测是?词汇量不足。
少年也意识到了这点,恼羞成怒,凶狠地挂了电话。
杜簿安再打回去,又被挂掉,第三次拨号就显示已关机。
冬日的星空格外地亮,星与星之间紧密相连,杜簿安怔怔地看向夜空,往日的蛛丝马迹也连到了一起。
如果宣止真的是?猫,那伯医生又是?谁?
鬼吼鬼叫的少年给出了答案。
狗。
杜簿安很轻易锁定?了那晚和小白猫厮混在一起的庞大玩伴。
狗巨大的体型和身材高大的薄明修也对得严丝合缝。
但薄明修和宣止不同,他和社会牵连甚深。他就职于桃李医院,有着明确的社会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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