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说着:“三爷您慢走。”
身体却诚实的很,连忙伸出一只脚来,踩在陆承听的军靴上,手也依旧拽着陆承听的裤子,不肯松开。
陆承听知道他那点儿小心思,无非是想让自己哄着他些,陪着他在这碧水茶楼里过一晚上夜,堵住那些闲来无事就想看他热闹的人的嘴。
他弯下身,一把将南思砚从凳子上扛起来,往茶楼后院儿南思砚的卧房里走去。
“又有人传你闲话了?”他问南思砚。
南思砚被他扛在肩上,乐出了声,他戳了戳陆承听的腰,也不瞒他:“今日见陈小姐亲自登门来找我,那些人都等着瞧我笑话呢。”
“说您早晚一脚踹了我,看我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南思砚虽娇气了些,心里却不憋事儿,想什么说什么,什么都敢问,什么都敢试探。
会提要求,会撒娇,实在招人喜欢。
南思砚小腹垫在陆承听肩上,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却坚持问道:“三爷,我还能继续得意吗?”
陆承听拍了拍他的辟谷:“尽管得意你的。”
第168章 窃玉16
碧水茶楼打了烊,大多数伙计都回了家,在茶楼里住的只有几个人,此时也都已经回了房间。
陆承听是第一次走进南思砚住的这间瓦房。
小的可怜,一张木板搭的单人床,一张堆满了油彩,头面,首饰的旧茶桌,一个用来装衣服的箱柜,和一个挂着三两件戏服旦帔的雕花衣架。
就这么两三件家具,就将这个房间填得满满当当,转个身都吃力。
南思砚点燃了挂在墙上的煤油灯,转身看着陆承听脸上不怎么好看的神情,叉腰道:
“三爷可是嫌弃我这房间又脏又旧又小,装不下你?”
又旧又小是真的,但其实很干净。
被褥洗的发白,还有隐隐的皂荚香,桌子上东西虽然很多,有些凌乱,但几乎看不见什么灰尘,青石地砖拖得像是抛了光。
陆承听摘了帽子,脱了外套,坐在南思砚的床边:“装得下,就怕你这床板不够结实,禁不住折腾。”
南思砚想到陆承听那间敞亮舒适的大卧房,觉得自己有些自私了,陆承听大抵是住不惯这样的地方的。
他低着头,犹豫道:“要不,还是别住这儿了。”
“没那么矫情。”陆承听握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进怀里,扣着他的腰去吻他。
直到南思砚腰又开始犯软,靠在陆承听怀里不肯动弹时,陆承听才把人放开,拍拍他:“我去打些水。”
兵营里忙了一天,好歹得擦擦身子。
南思砚缓了缓神,将陆承听按住:“你不知道去哪烧热水,我去,你等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