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砚抬手摸了摸后颈,有些犹豫道:“不了”
陆承听笑着道:“抽吧,我刚才看见了。”
蒋思砚这才接过那包城里的高档货,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抽出一根,又将烟还给陆承听。
陆承听没接:“我从家里带的,不怎么抽,送你。”
蒋思砚拒绝:“那哪儿行?”
陆承听接过那包烟,从里面抽出一根,将剩下的顺手揣进蒋思砚裤兜里:“我们屋的都不抽,给不出去放干了。”
盛情难却,蒋思砚也没再拒绝,憨憨道:“那谢谢啊。”
陆承听没说什么,从兜里掏出火柴盒,拿出里面最后一根火柴,划燃,点燃了烟,然后甩了甩手,将火柴上的细小火苗熄灭。
蒋思砚也从兜里摸了摸,才想起自己刚刚在村长家门前用完了最后一根火柴。
两人对视一眼,蒋思砚看着陆承听,干笑一声。
陆承听刚刚用的也是那盒火柴里最后一根,他将自己的烟叼在口中,问蒋思砚:“介意吗?”
蒋思砚没反应过来:“什么?”
陆承听咬了咬烟嘴。
蒋思砚这才啊了一声,将自己那支烟咬住,向陆承听靠近。
烟头相对,点燃了烟。
距离近了,除了烟熏气,蒋思砚还隐约闻见了陆承听身上淡淡的木质香。
这是村里所有男人,包括他自己身上都不可能出现的气息。
“一看你就是富家公子哥儿。”蒋思砚吸了吸鼻子,调笑道。
陆承听扬眉,倒是没否认,只道:“现在跟蒋大哥倒是也没什么差别。”
蒋思砚听着陆承听这话,便下意识拿他跟自己对比起来。
比自己白,整个人干净精致得不像话,身上的衣服,脚上的鞋,一看就是外面百货商场里才能买到的高档货。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布鞋,因为上午才从地里干活回来,鞋边儿上还沾着泥土。
中午吃了饭,换了衣服,就被蒋母匆匆拉出门,也没来得及换。
蒋思砚长这么大,头一回在意起这些外在上的东西。
他有些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差别大了,跟你一比,我就是一糙汉。”
陆承听被他这话逗乐了:“这么帅,哪里糙?”
蒋思砚也乐了:“我可没你帅。”
他这几天在地里干活,常听一道的人谈论起这几个知青,陆承听的名字尤其听得多,都是说他长得俊,干活不利索。
他之前对此没什么兴致,心道大男人,俊能俊哪儿去。
眼下他看着陆承听在阳光下精致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的面庞,只道,确实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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