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砚连忙推辞,陆母却拍了他一巴掌:“收着!见面礼。”
这事儿自此,便算是尘埃落定。
生意上的事儿,四人一直都在分工,陆承听和陈北轩做决策,找技术来源,蒋思砚和李束去跑业务,谈生意。
蒋思砚和李束都常常觉得跟不上陆承听和陈北轩的思路。
比如在他们的收音机厂和电风扇厂办得如日中天的时候,陆承听却突然将其转让了出去,自己买了更大的厂子,开始做电视机和空调。
一开始,四人也因此发生过矛盾,蒋思砚和李束不能理解这种急流勇退,又贸然挺进新兴行业的行为。
但陆承听很坚持,只说用不着纠结,收音机的时代很快就要过去了。
蒋思砚至今都记得,自己除了种地,赚到的第一笔钱,就是陆承听打回来的兔子。
而真正的第一桶金,就是那条他从未放在过眼里的黄鳝。
当时陆承听让他把养殖场交上去,他不也不太愿意,但到底听了陆承听的话,结果第二年夏天,政府上就处理了一批投机倒把的“生意人”。
左思右想之后,蒋思砚觉得,陆承听说得一定都是对的,到底同意了陆承听的决策。
而事实证明,陆承听的眼光,永远都走在时代的最前沿。
他们在新世纪到来之前,拿着手里所有的钱,一头扎进了房地产行业。
蒋思砚直到暮年,还常常回想起年轻时在刘家村那间小小土房里的种种过往。
他越是上了年纪,腿脚就开始不方便,嘴上再不服老,最后还是坐上了轮椅。
他看着蹲在自家院子里,腿脚依旧利索,拿着小铲子挖土栽花的陆承听,这一生许多早已忘却的过往,却在这一刻突然涌入脑海,涌上心头。
他对陆承听打了个不如许多年前那般响亮的口哨,喊他:“小知青。”
一如半个世纪以前。
岁月似乎不曾在陆承听身上留下痕迹,即便是满头白发,也依旧精神矍铄,丰神俊朗。
他回头望着蒋思砚,轻笑:“蒋大哥。”
蒋思砚靠在轮椅靠背上,眼眶微红:“你认识我?”
陆承听看着蒋思砚的脸,感受到了生命悄悄溜走的预兆。
他走到蒋思砚身边,蹲下身,将脸颊贴在蒋思砚腿上,闭上眼,轻声道:
“我爱你。”
“早便听说这秦瑶巷热闹,却不曾想竟能热闹至此。”
一男子裹着大氅,站在街边茶肆外,喝了两口热茶,望着熙熙攘攘的秦瑶巷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没忍住对茶肆的伙计道。
“头一回来?这秦瑶巷啊,秦楼楚馆无数,属【长相思】最这个。”伙计冲着巷里最高最大的一座八角红木楼,竖了竖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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