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思砚没说话,只一直盯着陆承听的手看。
陆承听知道他在看什么,将掌心朝上,放在他面前,跟他说:“阿砚,我受伤了,因为你想伤害自己。”
殷思砚伸手,指尖颤抖地触碰着陆承听手上的伤,神色看起来很难过。
陆承听收回手,对殷思砚道:“我特意为你做了早膳,你想尝尝吗?”
殷思砚没有食欲。
但他看着陆承听端着碗的手,却还是点了点头。
陆承听便命人打了水来,亲手伺候殷思砚洗漱,又亲手喂他吃了小半碗,殷思砚便推开了陆承听,看起来像是开始反胃了。
陆承听不再强迫他,将碗放在床边。
殷思砚躺回床上,闭上眼,将自己蜷缩起来。
陆承听知道他在害怕自己会再次离开,也跟着上了床,从身后抱住他,陪他一起闭上眼。
殷思砚久久不能放松下来,陆承听便吻着他的后颈,一遍遍地告诉他:“阿砚,别怕,我就在这里,哪都不去。”
殷思砚感受着身后温暖的怀抱,感受着自己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僵直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陆承听答应了殷思砚,自己哪都不会去,就真的没再离开过殷思砚身边。
李卫会按时将饭菜送到寝殿,一开始殷思砚是毫无反应的拒绝进食的,陆承听也不说什么,他吃一口,自己就吃一口之类的强制威胁的话。
他只在殷思砚吞咽下一口饭菜时,便吻吻他的额头,或者脸颊,夸他很乖,很棒,自己很爱他。
如此一来,殷思砚才算是正儿八经每顿都能吃下去些东西。
陆承听对殷思砚寸步不离,所有伺候人的事儿都绝不假借他人之手。
除了吃饭,睡觉,陆承听每晚还会抱着殷思砚去泡泡热水澡,帮他按摩,帮他梳头,极尽耐心。
殷思砚睡着时,他便静静陪着殷思砚睡觉,数他呼吸的节拍。
待殷思砚呼吸间的节拍开始不那么均匀时,陆承听便知道他是醒了,就会自顾自跟他讲些趣事,念念情诗,又或是读读那些不着调的话本子。
殷思砚有时会不由自主地流泪,陆承听便将他搂在怀里,亲吻他微咸的泪水。
殷思砚以往这种沉寂的日子,大概都会持续七八日。
但这次,却只用了四日半,便熬了过去。
在第五日的清晨,他比陆承听更早醒来,静静看着陆承听的睡脸,在陆承听睫毛轻颤时,低头去吻他。
他对自己病期里发生过的事是有记忆的。
只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无力去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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