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娶妃那日,整个京城张灯结彩,鼓乐喧天。
陆家的冤案已洗清,但陆家兄弟俩却谁都没大张旗鼓的恢复身份,只重新修葺了早已荒废多年的陆府,让陆承听,从陆府出了门。
殷思砚着一身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接走了凤冠霞帔,戴着大红盖头的陆承听。
王府门外的流水席摆了整整三天三夜,成婚当日,皇帝特从宫中来到成王府,亲自为二人主了婚。
事后,许多人曾疑惑过陆承听为何是从陆府出的门,却无人出来解释。
看热闹者也只能猜测,长相思的长明姑娘,许是陆家的远亲,殷思砚为给足他面子,这才修葺了陆府,让他从陆府出嫁。
但后来,过了许多年,成王始终无后,这事儿才渐渐又被人传了起来。
只是任由他人如何说,当事人都未曾站出来解释过什么。
殷思砚闲散惯了,过去生病,鲜少踏出京城,如今在陆承听的陪伴下虽未痊愈,却也好了许多,大多数时间都在足够清醒的状态下。
在一众大臣开始闲着没事儿干,将目光落在成王府,想要劝成王早些传宗接代之时,殷思砚向皇帝辞了行,带着陆承听和黑猫下了江南。
他一直觉得陆承听不愿恢复男儿身,是因为在长相思的那一段过往。
他想让陆承听在无人认识他的地方,做回那个鲜衣怒马少年郎。
第340章 长相思30(完)
两人在江南定了居,只在每年年节时,回来与皇帝团聚。
直到晚年时,皇帝驾崩,新帝继位,殷思砚和陆承听便再也没回过京城。
“我这一生,时常觉得亏欠于你。”
殷思砚在弥留之际,还靠在陆承听怀里,颇多感慨。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病情拖累了陆承听。
但陆承听却从未抱怨过一句,哪怕是在他发起疯来将府中砸得一片狼藉时,陆承听也从未埋怨过他一次。
陆承听察觉到殷思砚的生命在流逝,他爬上榻去,缩进殷思砚怀中,手臂环住殷思砚的腰,轻声道:“不,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殷思砚抱着陆承听,吃力地抬手去摸他的脸,问他:“若有来生,你可愿再与我相遇?”
陆承听轻笑:“王爷,我曾与你说过的,这种问题,你已问过不止一回了。”
殷思砚眼中的光在溃散,他在短短瞬间,看见了自己和陆承听的一生,不知为何,他突然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长明,若我来生,无法以你同类的身份,与你相遇呢?”
陆承听不知道殷思砚何出此言,却隐隐猜到,殷思砚许是预见了什么。
但这并不能成为两人之间的阻碍,无论殷思砚来生是什么身份,陆承听都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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