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砚在这屋子里转了一大圈,没看见壁挂炉,也没看见电热水器,洗手间里只有一个豪华漂亮,却有些孤零零的花洒,挂在墙壁上。
陆承听家不用热水。
而他们家无论是客厅,还是兄弟俩的卧室,都在北边。
按林思砚老家的说法,坐北朝南是好户型,而坐南朝北的,那是阴宅。
即便林思砚再不想,他也还是再一次对陆承听产生了怀疑。
这种怀疑,在他看见陆承听卧室里,那只摆放在床头柜上的高脚杯时,达到了顶峰。
杯子是空的,但是显然,用过它的人,没有及时将它清理干净。
杯壁上,还挂着些已经干涸了的暗红液体。
他走到陆承听的床头前,拿起那只高脚杯,正准备放到鼻子边闻闻里面的味道,就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陆承听打断了。
“在干什么?”
陆承听倚靠在门框上,神情自若道。
林思砚吓了一跳,握着杯子的手顿时就是一松。
“啪!”
杯子摔了个稀碎。
他慌忙间下意识就蹲下身去捡那些玻璃碎片,却被陆承听一把拉起来:“别动,小心割了手。”
但林思砚还是碰到了那尖利的碎片。
他看见自己指尖溢出鲜红血珠时,瞳孔顿时一缩,人类的鲜血对吸血鬼来说是极难抵抗的诱惑。
他第一反应就是猛地抬头去看陆承听的脸。
但陆承听却没什么反应,他只看着林思砚指尖的血珠滚落,快速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帮他压在伤口边缘,然后蹙眉道:“疼吗?”
林思砚直勾勾地盯着陆承听,吞了口口水,摇头:“不疼,没什么感觉。”
陆承听这才拉着林思砚下了楼,从客厅茶几的柜子里翻了半天,也没翻出什么创可贴和纱布等能包扎伤口的东西。
林思砚看着陆承听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的紧张褪去不少,有些好笑道:“别翻了,都快愈合了。”
陆承听这才又回过头来,举着林思砚的手,仔细瞧了瞧,确定伤口不深,并且已经凝血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林思砚总觉得,陆承听对他的好,不像是作假。
但陆承听身上种种异于常人的表现,他也做不到全部忽视。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直言,陆承听会做出什么反应。
他不敢问。
却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怕陆承听会伤害自己,还是害怕,陆承听对他的好只是别有所图,揭穿以后,这种自己所贪恋的假象也会随之消散。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屋子里却没人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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