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顶着三十五度的太阳去练车,教练握着瓶矿泉水坐在副驾,面对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他骂不出什么脏话,只会在她方向打偏或者忘记按灯的时候偏头睨她,皱着鼻子张一张嘴,欲言又止。
很多很多次,来年都想对他说“老师您可以批评我的”。您或许可以替我把那些吐不出口的垃圾话统统讲出来。
想到这里,她落寞地笑笑,心想唾骂可能真的会让人心情好受一点,但从今往后她是不需要此物去排泄心中的疮痍了。
从徐思叙公寓出来,来年先给她助理发了条信息以告知她上司已经安全到家,再提醒她明天让司机晚点去接她上班。
来主任在家庭群里连着发了许多张葛老师在雪地里的美照,最后一张是两人贴脸对着镜头的大头照,来年看完后一一存下,手触屏幕退出大图,唰地一声来了条语音。
“年年你还没有回酒店吗?我们刚才去敲你房门发现没人应诶。”
来年方才在打车软件上约好了车,此时正站在屋檐下等待。花店老板娘端着最后一盆花往进走,询问她要不要进去躲一躲紧俏的风雪。
她摇摇头婉拒了这样的好意,却买下了店内最后一束洋桔梗。
九点一刻车子在路边停下,来年坐上车,将车牌号发给父母和徐思叙后回复来主任的信息:“已经坐上车了,大概二十分钟后到酒店,今晚爸爸妈妈你们可以睡晚一点吗?稍稍等等我,我有话对你们说。”
手里的花成色不太好,花瓣边上已经泛黄,只是今晚事由是求人,总不好两手空空,她这样想。
徐思叙自然不知道来年在她们和好当晚就用一捧蔫掉的德州兰铃替两人求来了跨越时空的名正言顺和从今往后,只是隔日脑中的钝痛提醒她操劳奔波与情绪起伏的后果很难承受。
她在下午员工快要下班的时刻进了办公室,以公历为会计年度基准的余又到这个时候一年最忙的时候已经过去,大家手头上的事情该收尾的收尾,该交接的交接,徐思叙路过办公区时还招呼了两位主管让他们没事就早点下班,我司效率至上,并不宣扬加班文化。
小助理跟在她身后,刚关上办公室门就喋喋不休道:“徐总我还以为您今天不来公司了,年会策划那边想问您一些问题,看看能不能匀出一个视频会议的时间。”
徐思叙想到自己在出差前就将预算和主题发给了负责人,此时听到这问题,扬眉问道:“怎么着?不够啊?”
小助理挠了挠眉毛:“也不是不够…就是昨晚andy忽然在大群里说今年或许可以办更大一些,她说您会极其阔绰。”
徐思叙昨晚追回爱人今日心情相当不错,甚至愿意在工作时间和下属开玩笑:“andy姐?小宋你能耐了啊,这么动动嘴皮子就把行政岗一把手卖了?真不怕我打小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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