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无法分辨她研读是的哪个年代的著作,只知道这东西极其珍贵。
十七王之乱后,侍奉姬世王朝的五行师彻底绝迹,后世虽有略通皮毛的修道者,但他们的本事与五行师们相去甚远,故而被笼统地称做“法修”。当代修道者崇尚剑道,从内修炼金丹,以剑为媒介施以威力,是当前门派中的主流。法修随着五行师的消亡而没落,早已无人问津。
晏浮生被困在宫殿中,受张太后禁锢,根本没有机会修道,长此以往身体日渐虚弱,是无法稳坐帝君之位的。
所以晏浮生暗中择了法修之道,表面上仍是一副毫无修为的柔弱模样,实则日日刻苦,不曾怠惰。
林鹤不小心发现了这个惊天秘密,她蹑手蹑脚将鹤敞挂回原处,退到外间,装作不小心碰到了茶案,发出稀里咣当的声音。
“林鹤”晏浮生唤她的名字,依旧是冷冷淡淡的。
林鹤“嘶”一声,虽然是假装撞到茶案,但赤脚踢到桌腿上的疼是真真实实的,她一颠一颠地过去,鼻青脸肿地问: “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晏浮生看她一身的伤,还能爬起来到处跑动,不禁好笑道: “果然是神龙血脉,这点皮肉伤对你而言,睡几个时辰就好了。”
林鹤最怕晏浮生生闷气不搭理她,倒是这么调侃几句也好的。她嬉皮笑脸,一颠一颠地凑过去,欠身往案上,拨了拨那盏油灯,使屋里更亮一些。
晏浮生顺手合上折子,看着她说: “你脚又怎么了”
“起来喝水,撞到桌腿了。”林鹤回头看她,因身材高挑一些,此刻看着晏浮生坐在一张宽木椅下显得格外娇小,她忍不住去回忆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喜欢她由来以久的话,倒有几分像是真的。
晏浮生懒懒地歪着头,低眸看着她赤着脚,似笑非笑地说: “你这笨手笨脚的,哪里像一位快结金丹的剑修这么下去,一天天伤筋动骨,保不齐哪天死在我这了。”
林鹤浅浅笑着,见晏浮生发髻有些乱,上面别的珠钗宝石都没取,想着是伺候她的宫女怠慢了,她想伸手给她整理,却被晏浮生拿一支毛笔格挡了。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足以见得晏浮生生性多疑,不喜欢与人亲近。
林鹤挑了下眉,侧着身子虚坐在木椅扶手上,挨着晏浮生却不亲近她,接着刚才的话问: “若我死在陛下这里,您会替我收尸吗”
晏浮生目光移开,手里的毛笔百无聊懒地转了转,她说: “倒不必那么麻烦,若你死了,我会拿你的尸体喂狗,吃了你的血肉,就算是狗也能涨一星半点修为。”
林鹤眼神微冷,说: “陛下这副态度,我真不知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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