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林鹤也会感慨自己记忆力极佳,就连园子东面栽的那棵桂树,池塘里三五尺长的锦鲤她都记得清楚,怎么唯独对晏浮生的事情半点也记不起了
厘妙妙走在前面,津津乐道地讲述沈家与青城派的渊源,赵璞听得认真,时不时地捧场几句,于是厘妙妙兴致更高了,得意道: “若不是当初沈老将军在我们青城山学了一些刀剑功夫,后来哪有报效国家征战沙场的事说起来沈家的剑法就是我们青城派的剑法,林仙长,你说是不是”
林鹤并不辩驳,语气淡淡道: “哦,你一定是亲眼见过沈老将军的剑法了”
厘妙妙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有这番见识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得体,瞬间涨红了脸,不知怎么接这话,赵璞却大大咧咧地说: “师父跟你开玩笑呢!”
林鹤看了赵璞一眼,赵璞乐呵呵地抱着袖子,厘妙妙努努嘴道: “是我大言不惭在先,下次长记性了。”
赵璞道: “我师父人可好了,不会计较这些,况且你说的也没错,百家之中,唯独青城派独树一帜,不与朝廷为伍,其剑法奥义自古流传至今,影响深远,不能光说沈家的剑法就是青城派的剑法,应该说百家剑法都有青城派的影子!”
这狗屁吹得厘妙妙人都飘了,她满脸笑容,一副对赵璞刮目相看的神情,点点头说: “你倒也不全是废物,还是有点材料,不然根本入不了林仙长的眼。”
赵璞龇牙, “你这人夸人比骂人还难听呢。”
两人说着俏皮话,林鹤的心思却完全不在他们身上,见到祠堂处那道朱红锃亮的门,她愣了愣说: “这祠堂新修了”
厘妙妙回过神来道: “哦是,前两年山下百姓募捐一次,正是为了修缮这园子,将祠堂改了改,请匠人打了这扇门,林仙长,你摸摸看,这漆还是崭新的呢,够气派吧”
林鹤伸手摸了下铁门上光滑的红漆,微微皱眉。
这祠堂铁门重达千斤,门面雕花繁复,可见价值不菲,而两年前正值九州烽火狼烟之时,百姓们恐怕连饭都吃不起,怎么拿的出多余的钱财做这种无用之事
林鹤看厘妙妙正在兴头上,不愿泼她冷水,便按下疑惑,迈过门槛进了祠堂。
点了三炷香,行了跪拜之礼,林鹤这才发现,沈煜锋的牌位下面,本应是沈碧云的牌位处——竟然金灿灿地写着“凤阳闲云仙君林鹤之位”。
何德何能,她区区林鹤的牌位能出现在沈家的祠堂!
沈碧云的牌位何在竟被她林鹤鸠占鹊巢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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