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秋轻手轻脚的推开包厢的门,尽量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盛清和邓伟那边的几个企划人谈的正欢,谁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才松了一口气,屁股尚未将板凳捂热,张凝雅瞧了一眼谭秋,突然含笑道: “刚才迟到的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来的这么晚”
她这样一说,包厢里的人登时齐刷刷的看向她,目光或疑惑或探究,当然也有极少数的人没有把她当一回事,只是简略的瞥了她一眼,盛清才刚想出声,便听到坐在主位上,一直鲜少言语的邓伟发出了一声奇怪的疑问: “哎”
“那个小姑娘,我看你有点眼熟啊,你叫什么”
谭秋在心里祈祷着邓伟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把她认出来,手心因为过度紧张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有些潮腻,她双手抓了一下膝盖,站起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拘谨些: “邓老先生,我叫谭秋。”
“谭秋谭建茂的闺女你怎么来这了你父亲身体还好吗”
邓老先生的一言,像是往沉寂的河塘里投下了一块石头,顿时激荡起一阵波涛,众人看着谭秋,开始小声嘀咕起来,所谈论的的主要当然不是她,是她那个古板严厉,却在这个圈子又无人不知的父亲谭建茂。
就连盛清看向她的眼神,都带上了惊讶的探究意味。
她从未说与盛清她的家庭。
谭秋因着盛清的视线变得愈发紧张,她又想到,邓伟只在她十四岁时见过她一次,或许不承认便能就此瞒天过海,于是她定了定神,回答: “不是的,邓老先生,我出身没有那样好,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公司员工,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干助理啊。”
邓伟听她否认,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谭秋一番,浑身上下倒是的确没有什么能够显露出她身份的贵重东西,社畜气息浓重的很,与他公司里那些朝九晚五的打工人别无二致,只能暂时相信了谭秋。
可是又看谭秋虽然拘谨,那样子又不像是低位者对于高位者的奉承似的拘谨,眼神也是淡然的很,心里又不由得有了些怀疑,于是又问了一次: “真的吗,你可别看我年纪大了就当我是老糊涂了来诓骗我。”
谭秋努力挤出一个带着点谄媚的笑: “我哪里敢骗您。”
张凝雅也在这个时候出声: “哎呀,舅舅,谭建茂的女儿怎么可能在那个小公司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助理嘛,您肯定是认错了。”她本来的目的是叫谭秋出丑,可不是让她出风头。
邓伟看到谭秋脸上谄媚奉承的笑容,也彻底相信了她不是谭秋的话,印象里,那个小女孩心高气傲的很,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甚服气,断不可能露出这样的笑来。
一个小插曲就此别过,谭秋坐下时,盛清一只手伸到桌子底下,悄悄地捏了一下她的手,感受到了她手心的濡湿,心里便明白了大半,谭秋大概就是谭建茂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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