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快跑吧,跑到邵武就得救了,快跑吧。”有人在四处大声喊着。
刚被爆炸和石块打晕了的新附军士兵,停止了乱窜,向各个方向看了看,恍然大悟,发出一声声惨叫,向邵武城方向冲去。
所有新附军开始逃跑,兵败如山倒。
李春砍翻了几个溃退的新附军士卒,然而更多的溃兵从他身边跑过,夹着他,张惶地向邵武撤去。探马赤军、新附军,不分彼此地向西面逃去。几个机灵的探马赤军拉起了战马,搀扶着李春上了马背。
元军剩余的一千多人马争先恐后地地退出了战场,越跑越快,终于从局部溃败变成了全军崩溃,一发不可收拾。所有逃兵的心里都在想着:不求最快,起码要超过几个,快跑得最慢的去做刀下鬼吧!
加速,加速,没命的加速。后面不急不缓的马蹄声不停地催促着逃兵。
战马的呼吸声和骑手的呼吸声搅在一起。人的汗水和战马的汗水与血水混在一起,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千余元军象赶鸭子一样被光复军追着,一路狂奔,直到邵武东门。谁也没发现,身后尾追的光复军只是远远地尾随着他们,并没有快速地追击。谁也没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穿着新附军衣服的光复军特种营混入了逃跑的元军之中,他们满脸泥土,有的还带着血污,和那些狼狈逃窜的元军并无二致。
围城中,除了断粮,最痛苦的莫过于外界消息隔绝。当处于四面楚歌,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也不知道援军在哪里的时候,精神上的压力对将士们造成的打击,往往大于敌人的进攻。
五天过去,城中的气氛几乎让人疯狂。页特密实头两天还派出人马四下突围求援,每支人马一出城门便遭到光复军铺天盖地的打击,隔着层层壕沟,蒙古人精擅的骑兵也没有了用武之地。到最后,页特密实也只能放弃了突围的努力,专心守起城来,每天监督着城内的新附军,拆房推墙,把滚木擂石运上城头。粮仓也被蒙古人亲自看管起来,粮食按人头发放,蒙古人能吃饱喝足,新附军只能喝粥。
蒙古人对宋人的欺压成了习惯,新附军的懦弱和无能更是他们欺压的理由,他们没意识到正坐在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上作威作福。只需要一个火星,只需要一个反抗的呐喊,便会使这些蒙古人化为灰烬。
而懦弱的人们却总是让人失望,他们只要还能活着,便不会挺身而出,或者是在等待别人。
页特密实望着城门外的元军败兵,听着李春那如哭如泣的诉说,犹豫不定。
李春是他的手下,他自然认识,可现在这个关键时候要放他们进城,对城内的士气有什么样的影响呢?他不敢确定。
“都元帅,放我们进城吧,后面的追兵要到了。”李春近乎哀求地继续说道。
页特密实望着远处那慢慢靠近的火把,咬了咬牙,对城头上的士兵下令道:“全体弓箭准备,防止光复军借机攻城。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告诉守城士兵们,建阳的援军近日即到,邵武之围不日就能解。”
沉重的城门咯吱吱打开,城外的元军一拥而入,进得城来,一个个如释重负般瘫倒在地,呼哧哧地喘着粗气。
等到城外的光复军追到,城头上已经严阵以待。
“调人来,马上挖壕沟,困死东门。”张天河望着黑沉沉的城墙,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派人通知许大人,木马已经安全进城,可以开始实施火星计划了。”
。
“好”许汉青得到消息,拍案而起“命令各个城门的部队,严密监视城内动静,密切配合特种营的行动,告诉王老七,把火炮和轰天炮全部集中到西门,准备集中轰击,邵武,铁城,哼哼,我就要让你从内部爆炸。”
“是”
许汉青兴奋得难以入眠,走出了大帐,眺望着远处的邵武城。月色不错呀,今夜将有很多人难以入眠,不光是城内的元军,还是城外的光复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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