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船厂里,布满了脚手架、木床和风轮。脚手架上是滑轮组,木床上是锯轮。有了这些机械,造船的功效得以大大提高。许汉青看着这些暗暗赞叹国人的聪明才智,他只是画出了几幅简单的机械图,讲述了一下其中的原理,没想到这些东西能这么快地被造出来,而且比他想象的还要实用。
海边不缺乏风能,工匠们通过一系列差速轮,不停的修改着风轮的效力。
人类文明是从轮子开始的,果然如此。现在整个工地上除了木材的搬运、吊装还需手工作业外,其余的大部分都已用机械代替了。
凝视那旋转不停的风车,许汉青想起了唐#8226;吉坷德。他仿佛看到唐吉坷德面对着这样一个庞大的怪物,不顾仆人的劝解竖起了长枪,催动战马对大风车发动了庄严而滑稽攻击。
百余年来,国人看到唐#8226;吉坷德这一幕作为,总是认为唐#8226;吉坷德愚蠢而白痴。我们嘲笑了唐#8226;吉坷德百余年,与此同时,世界上的牙医悬挂这位疯狂骑士画像的传统也有数百年历史。
唐#8226;吉坷德,这位疯狂的理想主义英雄,它所象征的挑战严酷现实的乐观主义,一直以来被中国士人所嘲笑,临大义而不苟,我们的民族就缺乏这种精神。许汉青始终不明白,历史上元军灭宋时,只出动了数量不多的蒙古精锐和探马赤军,可就是这些军队却越打越多,后来竟然能发展到十几万甚至几十万,那些尾随其后的数量庞大的新附军为什么会甘心让少数的蒙古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而又反过来屠杀自己的同胞,助纣为虐呢?汉奸,中国的汉奸为什么这么多呢?
而许汉青就是想做这个时代的唐#8226;吉坷德。命运既然不愿放过他,那为什么不站出来,跟命运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比斗呢?哪怕他是堂#8226;吉珂德之战,他也要用自己的热血和呐喊唤醒越来越多的人,让华夏从此走出屈辱,走出多灾多难的轮回。
“大人,我们的近海水军已经有了一百多艘船,而且现在一个月有十条船造好。”近海水军统领许青华的话打断了许汉青的思考。
“哦”许汉青收起了思绪,想了一下,问道:“水军的训练怎么样了,再多的船也需要好水手才能发挥作用。”
“是的,水军的训练一刻也没停,我们光复军的待遇优厚,招募了不少沿海的渔民,再加上流求那边支援的商队水手,还有原来泉州蒲家的一些水手,人数现在已经有了两千多。”许青华如实答道。
“不够,远远不够啊!”许汉青轻轻摇了摇头“招水兵的时候也不要太严格了,会游泳愿意来的都要,剩下的技能可以再学吗,明年年底怎么也要达到两万人。这是我给你下的死任务。”
“是,保证完成任务。”许汉青犹豫了一下,看着许汉青坚定的面孔,立刻高声答道。
“水兵的待遇可以再提高一些,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那样是不行的。”许汉青拍了拍许青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水军以后要派大用场的,可别让我失望啊!”“是,绝不负大人所托。”
“对了,这次我从戴云山那边带了一批造炮的工匠,由他们专门制造适合各种船只的火炮,你们不光要训练水手,还要训练炮手,任务很艰巨呀。”
“大人,船上要是都装上大炮,我看这海上便是咱们光复军的天下了。”
“呵呵,到时候我也上船在海上走一圈,看看咱们自己的海军能不能纵横海上。”
十二月二十许汉青回到泉州后,立刻巡视了泉州城防,光复军近海水军,造船厂等重要地方。随后又召开了光复军首脑会议,制定下一阶段的行动计划。
“据线报,两浙的范文虎正在整顿兵马,筹集粮草,估计开春后将在索多之子百家奴的监督下进攻泉州。张弘范已经奔赴扬州选调水陆兵将,估计到时水陆并进,攻打行朝,直接攻击咱们的可能性不大。达春已经奉命回师江南西路,防范来自邵武的威胁。目前情况便是这么多。”参谋长郑晔合上文件夹,向许汉青点头示意。
“虽然说张弘范直接来攻打泉州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他要从陆上来,咱们不怕,可要是从海上来,咱们的近海水军刚刚成立,还不能与之争锋。所以对于泉州湾的防御还要加强,有备无患吗。”许汉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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