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干涸,哑得像老旧失修的机器运作声。
“嗯嗯!你先休息,我去喊医生过来。”
谢宜安小鸡啄米似得点头,拔腿朝外,刚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咚”得落地声。
魏疾强行站起,利落地拔掉输液管,尽管大脑还一阵一阵的钝痛。
“啊!”
谢宜安受到惊吓,尖叫出声,杏眸瞪圆了,又气又急:“你干嘛呀,你,你快回床上躺着啊!”
“让开,我回家。”
魏疾的身体素质的确强得惊人,手术刚醒,除了脚步稍有不稳,没事人似得。
一意孤行地扒开杵在门口的谢宜安。
医院挂着的钟,每走一秒,都要计费,他这条贱命不配住院,没死等于没病。
打小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他无所谓,却把蜜罐子里泡大的谢宜安吓得灵魂升天。
唯恐他下一秒就倒地,长眠不醒。
谢宜安从后抱住他腰,急得哭嚷:“呜呜不要呜医生说你眼睛会瞎的”
“瞎就瞎了,放手,”魏疾忍着痛,咬牙硬声,迈开腿向前走了一步。
谢宜安攀在他身上,像个人形挂件,比街口搅拌的糖稀还黏人,丝毫不松,呜哇大哭。
她才不信,魏疾最记仇了。
刚发迹时有竞争对手弄折他一只手,后来逮到机会,魏疾亲自用刀,挑断了那人一双手筋。
彻底弄废了对方。
他若有事,一定不会放过谢家。
谢宜安浑身哆嗦,脸贴在他凸起的脊柱上,泪水湿热,丰沛得宛如小泉眼,打湿了病号服。
而魏疾僵在原地,脊背像电流滑过。
话都说不出来。
迟疑的间隙,谢宜安绵软着声,闷闷保证:“魏疾,我有钱,我会治好你的。”
厕所的水龙头没拧紧,水滴砸进瓷盆。
空灵得一声。
魏疾闭上仅剩的一只眼,吞咽唾沫。
心也怦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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