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婶这样的性子,让宁澜生出几分佩服。
柳大婶和小可怜母亲娘家是同村,她家穷,打小没少受小可怜母亲家救济,因此一直记在心里。
宁澜这次闹着从宁二叔家分出来,为确保万无一失,得找个帮手,头一个就想到了她。
柳大婶沉默着应下,对宁澜琢磨设想的各种细节也上心,确确实实也是帮了大忙的。可到底她没有真的看见宁二叔宁二婶上山,心里有疙瘩。
宁澜不知如何劝解,他也的的确确是没有说谎的。
这晚是宁澜穿过来之后睡的最安稳的一晚,次日一早醒来感觉充满了力气,利落地打水洗漱一番,熬了两碗浓稠的粟米粥慢慢喝着。粥上面飘着许多未脱掉的皮壳,但不妨碍他的好胃口。
宁澜一边喝粥一边打量这个小院,小院构造摆设和秦大哥家差不多,只是比秦大哥家大了一些。
房子也是土坯,坐北朝南,一间主屋坐落于正中,西边一间小杂物间和一间厨房挨着,东边一个小书房,旁边小篱笆围起了一片空地,原来应该是菜园。
小书房应是小可怜的父亲读书用的,只是里面的书和笔墨纸砚都没有了,只剩一叠用过的不能再用的草纸,两面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宁澜小心的把草纸上的灰清理干净仔细收了起来。
宁澜又把屋中都翻了一遍,想找找小可怜母亲有没有留下东西,可惜什么也没找到,不禁有点难过。
打起精神,宁澜准备把主屋重新布置一番,家中难免有客人来,一进来看见一张床大剌剌的摆着不好看。
挪床的时候,倒让宁澜在床脚下发现一支木簪,木簪简单雅致,刻着梅花,必是小可怜母亲用过的。宁澜同样小心翼翼的把木簪擦拭干净和那一叠草纸收到了一起,心中的难过被这小惊喜驱散不少。
收拾完空空如也的家,宁澜在心里盘算着日后如何赚钱。他现在手里有三爷爷借的 300 文钱,就算不置办东西,光吃饭也撑不了太久。
宁澜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先不想了,先去山脚下挖野菜。
秋季地里水边都是宝,各种野菜数不胜数,有的尽管拔了,吃不完在水中焯过晾干,到冬天再吃也是可以的。平日里炒了、蒸了或和面捏成菜窝窝,都是很好吃的。
挖完野菜,宁澜又去捡了些干草来铺床。花婶儿的被褥要还的,这时代被褥值钱,是家中的开支大头,他不能总占着。
捡来的干草需要在沸水中煮过晾干才能用,煮过的干草软,铺起来舒服,高温还能杀死一些藏在干草里的杂菌。宁澜现在身体虚弱还有伤口没好,不敢大意,万一染了病得不偿失。
晚饭宁澜把剩下的一只野鸡炖了,那只野鸡总蹦跶让他馋肉味了,辣辣的黄焖鸡好吃,可他现在只能吃清淡的,便向花婶儿讨了些山菇来炖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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