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里就这么回事,名声很重要,这帮人的账号,直接挂在相应网站出售,再没上过线。
刘磊等人打完了走了,姚雪军留下来,如果需要有善后的事宜,他会在这边处理,如果没有,他会停留几天再走。
由网吧老板中间给串联,对方也知道招惹的是什么人,真正的江湖人,人家这一次只是轻的,真正狠角色都没动手。
姚雪军给掏了医药费,又扔了两万块钱,这帮人痛痛快快闭嘴不追究,出来后两万块钱潇洒了好几天,网吧还能玩一段时间,挨顿揍这种事丢人归丢人,那也是在网络上受不住,现实当中,碰到硬茬子的,挨揍很正常。
魏涛也是后来听说的,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过后陆江传出老板后来的一句闲话,打得轻了。
二十五六岁这般年纪,还是年轻人,有很多还处于一种找不到方向的状态,而一些没有经过大学洗礼,可能这两年更被家里安排弄了一个工作,上班是为了赚钱是为了能够自由,下班之后,还是喜欢游戏厅网吧和朋朋友友聚在一起,比起以前时间少了,但终于不用跟家里人要钱了,有偷懒工作的心思,还感慨于自己赚钱这件事真过瘾。
也就是他没听到有人骂曹曦雨,如果是他在,可能当天晚上直接带人就去那两个键盘侠所在的城市了,不说怎样对方,至少打服了,不仅身体,还有嘴也要打服,至少这大嘴巴子得扇过瘾,让对方掉几颗牙,知道知道什么话不该说也不能说。
这种事谈不到扬名,至少游戏里轻易不会有人根本没有底线的去骂曹曦雨和行会里的女玩家,一些脏话和比较大众的骂人方式,k起来难免,但又是祖宗八辈都带上,又是怎么狠怎么来的人格侮辱,没有了。
游戏里,打着打着对方人是越来越少,扣字骂人这种事,曹曦雨不会做,开始走神看电视,游戏账号被操作的次数少了,开着自动k。
魏涛偶尔会跟着刘磊他们一起,扣字骂人,他才不在乎什么大家都知道的老板身份,我开心我快乐,找到一些从前的影子,这才是重要的。生活里的开心,我吃个晚饭吃高兴了也好,还是我赚大钱了开心也罢,总是有当下心情最真实写照,才是舒服的。
开心要以最为舒服最为自然的状态出现,刻意去求时间长了味道也就淡了,现在这样刚好,随心而为。
曹曦雨双腿蜷起,下巴枕着膝盖,透过面前的液晶显示屏,看着不远处墙壁上挂着的电视,眼睛不需要跟着手走,双手可以很准确的找到干果,扒开,吃,时不时扒开,一抬左手,横向摆臂,递到魏涛的面前,喂对方吃。
她不用关心游戏里的人物,开着自动攻击,有事情魏涛就喊她了,被美剧的好笑内容给逗笑,这样一起玩游戏,也算是一起追剧,前两天刚刚换了两个大的单人沙发,很舒服很宽大,扶手也很宽很低,如果曹曦雨愿意,完全可以枕着右侧的扶手位置,身体在自己沙发里,双腿则搭在扶手上,直接探到魏涛那边,侧躺着也很舒服。
在这样状态下的两个人,更像是普通的年轻情侣,家庭条件不错,没有太大生活压力,赚钱不多,喜欢什么买什么,可能一个月也就坚持二十天,剩下的十天就只能是各回各家,各自蹭各自爹妈,混到月底,开工资了,新一轮的自由自在生活又开始了。
大的电脑桌面跟普通年轻人一样很凌乱。
垃圾桶内也是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零食袋。
零食碎渣也会掉落在地面。
魏涛抽烟的烟灰也会有一些散落在外。
键盘也会因为吃一些油乎乎的东西沾染上油渍。
抱着半个西瓜,用勺挖着吃,也免不了会有西瓜汁掉落地面,走路不注意拖鞋踩到了,地面黏黏的不好擦拭痕迹就会出现。
抱枕靠枕薄毯子,夏天热,开空调,凉风来了舒服了,时间长了又觉得冷,大夏天盖着毯子吃东西追剧,那才是本命舒服,要的就是这个感觉,如果身上出一点汗,那都算我输。
k到十点半,战后的骂仗谁也不服输又持续了近一个小时,魏涛的注意力也开始转移到电视剧中,游戏里氪金归氪金,不至于全神贯注。
大半夜的又被游戏里一个玩家给勾得馋虫出来,对方表示自己在吃烧烤,午夜的烧烤搭配冰啤酒。
曹曦雨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明早跑步好不好?”
魏涛哈哈一笑,躬身探手,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你就给别的女人留点机会吧,是要卷死她们吗?”
曹曦雨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碎碎念:“我要筋皮,鸡爪子,炒一盘玉米豆,还要一个糖醋鸡骨架,还要生筋。”
魏涛拿起电话,每当这样一个瞬间出现时,他都会心里抱怨一句,张绪豪,你抓点紧,还有王兴,你也得抓紧,赶紧弄,虽说我这边不存在方便不方便,可那么多嗷嗷待哺的年轻人,指望着足不出户就能够将美食点到家中。
对,雷布斯啊,你也得快点,别比烂苹果晚太长时间,以你的实力,至少在国内,未尝不能在中低端机型,成为霸主。
晚上当他确定自己不出去时,祝喜春和陆江都是随意的自由行动,两人多数时候会在六楼,跟家人偶尔在一起就好,哪有在这里自由自在,五楼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玩累了,两人还能约着别人一起出去‘洗大澡’之类的。
给安顺街的烧烤店打电话,东西人家做好就会送过来,多数时候,魏涛都会点很多,值夜班的安保,晚上来一盘炒面,一个烤面包片,一人十串的肉串,那夜晚是很美妙的。
祝喜春和陆江都在,刚在游戏里k他们俩都在,当东西送上来时,两人并没有吃,也没有预留,魏涛心领神会,那边刘磊也随之在十二点左右下线,再次登录就换成了代练。
这几位加上付鑫付铁生,凑到一起,如今在松江也是正儿八经的玩家,魏涛有时候都要听他们讲讲故事,一些新鲜玩意他还要从他们口中听到,才会找时间去体验一下。
烧烤吃完了,一罐啤酒还有一点,魏涛站在窗口向下看去。
七楼的窗口,由于五楼边缘会阻挡一些向下看近距离区域的视线,从这里看下去,自家安顺街一号院子里肯定是看不到的,最近距离能看到的就是书报亭位置。
路灯照射下,书报亭早就关闭了,李丰收在这里的生活轨迹,跟一个独居的半大老头没有任何分别,早上早早的到地方,拿到最新的报纸,也不着急开门营业,先关上门,到早市溜达一圈,买点水果,吃点早饭,然后才来书报亭。
开门,卸下隔板,支起延伸到外面的书报架,摆放最新报纸和杂志,然后悠哉的坐在门口,周遭经过的是早上起来上班的人们,他躺椅里一躺,听着收音机,有人来买报纸,自己拿,正好有零钱直接扔钱盒子里就行,需要找零才会找他。
白天一整天都在这,有人下棋或是凑个扑克牌局,他也会玩,没人就在书报亭内也不出来,偶尔上个厕所,无论是安顺街一号的收发室,还是安顺街内的饭店商铺,亦或是到一侧小学校园内的公共厕所,他都去得,看他心情。
晚上基本下班晚高峰结束,他就关门回家,任谁都不会对这么一个生活轨迹无比单调乏味的人,有任何怀疑,他的生活习惯和行为特征,也完全像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人。
魏涛偶尔会站在窗口看一看,看得到人看不到人不重要,他佩服的是这家伙应对枯燥和孤独的方式,他是不能理解对方这般生活的快乐在哪里,自嘲可能是境界不够。
楼下的何胜利如今还有一口小酒喝,还有祝喜春和陆江这对徒弟,平日里人来人往,跟他聊天到他屋里坐一坐的,也不在少数。他在老家也是因为这样的寂寞太久了,才选择出来。
这李丰收就一个人,你看他跟所有的邻居们,或是下午来摆摊一旦管理部门追赶就跑的水果商贩蔬菜商贩,也能聊到一块去,但从魏涛只是偶尔看到的画面来看,这家伙的心冷着呢,我对你的笑可能不是假笑,却也根本不会想要与你接近。
最可怕的是什么,你像是黄力,人家不出来工作的时候,窝在那城市边缘的厂矿居民区,打麻将喝酒都是消磨时间的最佳方式,也习惯了那样的生活,能找到乐趣。
那李丰收现在的生活,乐趣在哪里呢,他不是真正的退休老人,听着收音机?还是回家泡个脚看一会儿电视?亦或是早上起来逛早市?开书报亭赚钱?
三两个月,都没什么,可按照颜博这家伙的意思,你钱别差,那这家伙什么也不会差。
“这家伙真能在这里一年两年?一直是这样的生活?”
魏涛自问是做不到,这世界上的狼灭还是多啊,你完全跟人家的理解层面都不在一个维度,不服不行。
包兮倩发来了一条信息,她是那种完全不会顾忌的人,主要是她总是拿出一副我堂堂正正的样子,基本上发信息打电话,都是朋友之间聊天谈事的姿态,完全不管你身边还有没有别的女人,也浑然没有避嫌故意躲开的样子。
“搞定,明早看新闻。”
魏涛直接电话拨回去:“都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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