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死了太子这事,虽然不是所有夫人都知晓,但也有一些夫人听自家夫君说起过,甚至还有人为了庆贺大雍死了太子而请客宴饮。
所以皇后娘娘为太子离世而伤心拒了这贵重的香水,也是合情合理的。哪有当母亲的死了孩子,而且还是皇位继承人,还能好吃好喝天天涂脂抹粉香气四溢?
这位舒先生说的,应当是真的!
这种真假掺杂的谎言,最不易被察觉。
既然大家都笃定对方说的是真的,那在座的女人都对这大雍皇后才有资格用的牡丹香水心动了。
至于云舒为何不给突勒可汗那边送?
她们自己就脑补了原因。
当然是因为老可汗已经没了,那些老王妃全部被发落了。而新可汗后妃的身份混乱不堪,远不如她们。
况且萨日娜都先用了。
托娅也是一部首领的妻子,她的夫君与萨日娜的身份相当,这会儿听说这牡丹香才是花中之王,不禁看了一眼萨日娜,状似无意道:
“萨日娜夫人用的是何种香?为何不要这牡丹香?”
其他人一听也是这个理,既然说牡丹香才是最贵重的,为何萨日娜不独占,而是要拿出来给她们?
这次萨日娜没有继续沉默,她自带了云舒昨日送她的那套茶具,一边学着云舒的样子喝茶,一边道:
“牡丹花香太浓,我不喜。大雍皇后也只是个站于男人身后的女人,我更不喜。”
她这话若是别人说出来,多少会让人觉得她在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但这话是萨日娜说出来的,在座夫人只能自己心里犯酸。
萨日娜是一部首领,她若是想要后妃之位,当年就会答应老可汗的求亲,而不是独自掌管一部。说她对后位有想法,还不如说她对可汗之位有想法,更让人信服。
经过她一解释,倒是没有人再怀疑她为何看不上牡丹花了。
见萨日娜不要,其他人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来,并计算着这一只“国色天香”的价值。
“万两黄金一盆的牡丹花树,才得数朵花。牡丹这般值钱,即便用的不是极品花树,一株花树几百上千两肯定是有的。”
“若是这么算,单是牡丹花的成本,就有……”
夫人们掰着手指头,已经算不过来了。
于是有人索性就不算了,他们指向了另一个问题,“你真的只有一瓶?那这些呢?”
对方指的是剩下的六种颜色的香水瓶。
这些瓶子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彩顺序排列。第一只半透明红色瓶子,云舒已经介绍过。
于是他顺着对方的问题介绍道:“每一种颜色的香水,都是一种花香。牡丹虽是花中之王,但其他花也各有所长。花也如人一般,有自己的特点和风格。”
于是云舒又将剩下来的花的花语,添油加醋给他们洗了一遍脑。
这年头的夫人,哪见过这样的阵仗。
什么这花是代表了柔美,那花代表了热情,还有恬淡优雅,爱慕忠诚,各式各样匹配不同人不同心境和环境。
经过云舒的介绍,夫人们又觉得每一种花都很好。
她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哪个都好,哪个都舍不得放弃。
没有女人会嫌柜子里的香水多。
云舒还在加码:“若夫人用了这香水,便是世上唯一拥有此等香味的女子。闻香识女人,您便是那独一无二的存在,不会有人与你拥有相同的味道。”
身为贵妇,没有人能拒绝独一无二这样的标签。
这就是限量的魅力,而且这个限量还是唯一。
云舒:“雨后飞虹便是七色,是以我们这七色香水也为一套。古籍记载天地初开之时,天空露一破洞,女娲之神便是以天虹七色石补天……”
补天石自然不是七色,但那又如何,左右这些人听不懂。
突勒夫人们虽然不知道女娲是谁,但是他们突勒有属于自己的神话传说。他们的狼旗便有七色。
所以这套装的概念,夫人们听进去了。
先是皇后专用,又是世间唯一,再加上各色花语,最后再来个组合套装。一套组合拳下来,夫人们眼睛里只有这些漂亮的香水了。
这些只是香水吗?
不,这是身份的象征!
在座的夫人,谁愿意屈居人后?各部首领都会互相争个高下,更何况他们身后的夫人。
这只关乎夫人的颜面吗?
不,这可是首领们的颜面!
在场的贵妇,有首领夫人,有将军夫人,当然也有蒙格夫人这般有钱但是没甚地位的,总共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十余人。
她们中有关系好的,也有互相有别扭的。但香水只有七瓶,如托娅夫人之流,甚至想要独占七色。
对于他们来说,光是这七色香水瓶,就有收藏的价值。
当即有人说道:“这些香水多少钱,我全包了。”
其他人立即反对,“那怎么行,怎么能你一人独占。舒先生,我要这瓶国色天香,你说个价,我立即付钱,绝不赊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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