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刘经义,也没法下令将自己人射杀。
努图鲁的歹毒可见一斑。
……
云舒在接到沙州城危消息的第一时刻,就通知了萧瑾行。两人稍一商量,决定立刻驰援沙州。
不管努图鲁出于何种目的,沙州都必须保住。
沙州一丢,西州危矣。
萧瑾行领军出发,云舒只能在西州心急如焚地等着。此次萧瑾行出征,比他去攻打乌思还让云舒心焦。突勒的战力是乌思所不能比的,整个西域也只有突勒的骑兵与西州有一战之力。
按云舒之前的估算,有了西州军的加入,努图鲁腹背受敌,被沙州军和西州军两面夹击,应当很快就会溃败往回逃窜。但一连数日,都没有萧瑾行的消息传来。
直到十日过后,云舒准备再次派人去探听消息的时候,萧瑾行的信终于传了过来。与信一同带回来的,还有一只木匣子。
云舒将信打开,只见里面除了给自己的信外,还封了另外一封信。
吕长史与余达庞农等人都在,见云舒看完信后,脸色变得凝重,纷纷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庞农:“是不是将军出了什么事?”
云舒摇头,“不是,是沙州出事了。”
余达大惊:“怎么会?将军一接到消息,就带兵赶了过去,等他赶到沙州,距离沙州被围顶多过去三天。刘都统守了沙州那么久,三日之内,沙州不可能会出事!”
云舒将手中的信递给余达,庞农也趁机凑过去瞧。
庞农一看完,气得将吕长史手中的茶盏给摔在了地上。
“岂有此理!努图鲁简直罪该万死!”
吕长史原先在喝茶,闻言捂着被吓了一跳的心口,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余达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他哑着声音道:“努图鲁,屠城了!”
“什么!”吕长史一把年纪了,惊得从座椅上弹了起来,声音都劈了叉。
屠城?
大雍几百年都没有出现过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了!
云舒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图鲁入城后大开打戒,不论男女老少一律诛杀。萧瑾行赶到的时候,城门正大开着。也幸好他赶到的及时,不然沙州城此刻已经空无一人。”
但即便如此,沙州的百姓也死伤过半。
吕长史老泪纵横长叹一声,重新坐回了座椅上,“那如今的沙州如何了?”
“努图鲁已经退回了突勒,由于刘经义及其手下副将战死,沙州军也死伤过半,萧瑾行不放心沙州,于是就没有再追击努图鲁,这几天一直在负责沙州城的善后工作。”
吕长史点头,“这是应当的。”
萧瑾行的信中还交代,让余达和庞农带兵赶往沙州。由于沙州军的高级将领已经尽数战死,现在的沙州军就是一盘散沙,于是余达是要过去整顿沙州军,并让其按照西州军的要求继续训练的。
此次沙州出这么大的事,一方面是因为努图鲁太过阴险毒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沙州军的作战方面,确实不如努图鲁的骑兵。
庞农一拍桌子,“余达你在沙州好好干,我这就随将军去将那努图鲁给灭了,让他为死去的大雍百姓和将士陪葬!”
现如今的东部突勒是努图鲁的地盘。即便努图鲁已经退回了□□勒,萧瑾行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敢来大雍犯下如此罪行,必须得付出代价!
萧瑾行此次调兵遣将,就是为了征战□□勒。
除了余达庞农等人的安排外,萧瑾行还在信中,请云舒帮一个忙,那就是准备大军的粮草。
征战突勒还与进攻乌思不同,乌思国小,大军的粮草一直跟在大军后方运就行了。左右路途也不远。
但突勒却不行,突勒地域辽阔,前去征战的,必须是骑兵。若是用步兵运粮草,根本就赶不上骑兵的作战速度,甚至他们可能都不知道骑兵都跑到哪了。
西州军的后勤对这样的作战方式,引起的粮草运送并没有什么经验。萧瑾行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他们慢慢试验,于是他将这个事情,拜托给了云舒。
他相信云舒一定有能力解决骑兵粮草的问题。
在云舒低头思考该怎么准备骑兵粮草的时候,庞农突然问道:“这里还有一封信是给谁的?这只木匣子里装的又是什么?将军怎么什么都没提。”
庞农刚想打开木匣子,却被云舒给制止了。
“等一下。”
“虽然信中没说,但如果没猜错,这应当是那位被派去突勒的英雄。”
云舒以英雄称呼了那位潜伏多年的细作。
听云舒这么说,庞农立即停了手,面上肃然起敬起来。
云舒将那封信拿出来,只见信上写了两种字迹,一个应当是属于原主的,上面写着“妻赵氏亲启”,署名“李勇”。
脑海中那人的面目已经越来越模糊,这人的名字果然如他的脸一般,普通到让人过目即忘。
另一个字迹属于萧瑾行,上面详细写了一个地址,应当是这人的户籍所在地。
这封信是对方上一次拜托给萧瑾行的,让其带回沙州,而沙州那里会有人专门负责寄兵士们的家书。看样子是萧瑾行从沙州那边的将士名册上抄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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