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甘州真的是合两军之力打下来,再加上瓜州已经被我们西州军收回,而凉州又在阎都统手里失守,恐怕阎都统不仅不能得到嘉奖,还要受到重罚。”
曹诚转念一想,好似是这么个理。
云舒能理解,却完全不能赞同。
“那现在甘州如何了?”
按照云舒的推算,后几批的弹药应该已经运到西州军军中了,若萧谨行要以火炮攻城,应当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没想到余达却摇了摇头,“不太好。”
曹诚惊讶,“怎么说?甘州没打下来?”
“阎都统不仅不同意两军合作,还阻挠西州军攻城,只要西州军一攻城,他们就出来捣乱。
况且战场上刀剑无眼,火炮更是杀伤力巨大,咱们也不能对自己人出手,所以每次出战都畏首畏尾,根本施展不开。
阎都统甚至说,想要他们不捣乱,除非西州军撤出甘州。”
云舒都无语了,这个阎昌信考虑的全是个人荣辱和安危,根本不以大局为重。
这不纯粹是自己作的嘛。
作完死后,发现自己承担不了后果,就开始捣乱?
真是有病!
幸好他不是大雍的皇帝,要不然得被这样的将领气出病来。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那个老父亲也是顾头不顾尾。
瓜州甘州陷落都是因为他抽调兵力所致,而且此次凉州军转道回甘州,被云玮钻了空子,也是因为老皇帝的旨意。
若真的论起来,阎昌信还是因为接了旨,才导致后面的一系列事情的。
当然了,在云舒这,两人都有毛病。
曹诚听完余达的话,着急道:“那怎么办?萧将军难不成真的要退出甘州吗?”
好心来驰援,最后却被自己人阻挠,也太憋屈了。
“那倒没有。”
余达脸上既有畅快,又有丝担忧,倒是让云舒好奇起来。
“萧谨行他做什么了?”
余达原是一脸为难,但最后又觉得左右这事纸包不住火,于是破罐子破摔道:
“将军最后忍不了,提了剑冲去了凉州军的军中,将阎都统给绑了,并说凉州军及军中的甘州瓜州军,都被临时纳入西州军军中,由他一人调配。”
云舒闻言,当即舒坦了。
他点头道:“这才对嘛。”
萧谨行此举,果然甚得他心。
他喜欢。
但曹诚的脸色却变了几分,他看着自家一派轻松还觉得萧将军此举甚好的殿下,小声道:
“这不就是夺权,是军中大忌吗?虽然萧将军此举是为大家好,但日后若是追究起来,定然逃脱不了罪责。”
余达脸色也是不好看,“这消息若是传回京都,被人稍加挑拨,恐怕萧丞相也保不了将军。”
云舒:“……”
他只想着爽快了,倒是没料到后果这般严重。
云舒稍一想便明白,在那些官员们看来,阎昌信固然有错,但萧谨行也不能这般夺权。若都如他这般,朝廷岂不是乱了套了。
虽然这朝廷在云舒看来,早已经乱了套了。
他摸了摸下巴道:“本王定全力保下你家将军。”
怎么说也是他家现在最得力的将军,这怎么能叫人给坑害了呢,而且在他看来,那个阎昌信被绑也是活该。
余达闻言当即惊喜道:“殿下可有什么保下将军的办法?”
云舒:“……”
“本王暂时还没想到。”
余达先是失望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然后小心翼翼道:“办法倒是有,也只有殿下能够做到。”
云舒好奇什么样的办法,是只有他能做到的,于是追问道:“什么方法?”
余达一边观察着云舒的神色,一边小声道:“我们现在都在西州的地界,若殿下如其他皇子一般自立,自然也就能保下将军和西州军了。”
虽然余达的声音小,但在两人身边的曹诚却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倒抽一口气,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吓得劈了叉。
“什么?你想让我家殿下造反?”
曹诚从来没想过这个,他一脸惊恐地瞪着余达,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与曹诚同时开口的,还有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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