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当得知自己的人,从一开始就暴露了之后,万俟居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人此前一直没有动静,分明就是在等他入城。
他还真的成了那只被瓮中捉鳖的鳖。
“你如何知道的?”
云舒自然有他的方法,每日只要巡视一下各个宁安堂,哪些是普通牧民,哪些是假扮的,一下子便能分清。而这些被分辨出来的假难民,自然就被安置在了别处进行劳动。
云舒那个可以看到每个人d的法子,当然不会告诉万俟居。
“这般大的西州城,想要确保安全,自然有我们自己的法子。”
万俟居也不是真的要一个答案,在知道自己早就没了胜算后,索性说道:
“技不如人罢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想怎么处置我,都随意,但请你不要牵连他人。他们虽然是我手下的兵,但也与普通百姓无异,对你产生不了威胁。”
云舒威胁完人后,又叹了口气,颇为遗憾道:
“万俟兄你误会了。虽然当初你我是各取所需,但当初西州缺粮,你们愿意用粮食与我们换盐,确实是救了我们一命。
这事即便你们不知情,但我也不得不承这份情。
所以在第一次发现这些混在难民里的兵是你的人后,我就打算收了这些人,不让他们再陷入当初西州缺粮那般的窘境里。”
万俟居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赵伯宁更是直言不讳,“你会这么好心?”
“你若不信,明日便可以去看看你的那些兵都被安置在了哪里。是否果真如我所说,并没有受到苛待。”
万俟居和赵伯宁俱是半信半疑,但想到当初云舒还帮他们提出过改良土地耕种的方法,顿时又觉得这人对他们可能真的不是那么坏?
见他们迟疑,云舒继续道:
“万俟兄,你的处境我也知道一些。你若不加入西州,即便熬过了这个春天,带着这几千人重归草原,也很难在你的那些哥哥弟弟,甚至是阿依木的手中活下来。
你是打算让你的兄弟们,就这样过着一眼就能看到命运终结的日子吗?”
万俟居最近确实在考虑往后的路该怎么走。雪灾之后,西/突勒受到重创,他的那些哥哥弟弟又被阿依木派人离间,这会儿也分成了好几派,然而他去哪都得不到好。
万俟居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去投靠北突勒。
云舒打完感情牌后,又开始继续加码。
“你若来了西州,你的那些部下仍旧在你手下,甚至还会帮你扩兵。你觉得如何?”
毕竟是在原书中留下名姓的人物,万俟居的能力,云舒自然早就知晓。
若这次安插人进来的,不是万俟居,而是其他人,怕是早就被全员押入大牢,听候发落了。
万俟居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考虑。况且这些兄弟是因为他的决策,才进入西州城,从而被人逮住的。他作为一军统帅,必须为自己的决策失误负责。
即便这个责任会让他失去突勒人的身份,他也得咬牙吞下。
左右突勒已经没有了立锥之地,不若就换个活法,说不定还能走出不一样的路。
万俟居自我建设半天,最终在云舒三寸不烂之舌的攻势下,点头同意归顺西州,成为整个大雍第一个胡人将领。
云舒也信守承诺,将他的兵全数归还了。
当然了,在万俟居归顺的当日,云舒就发了公告,向西州都护府内所有的城池,宣布了这件事。
让万俟居归顺西州这件事,彻底坐实,杜绝他后悔的可能。
万俟居在归顺了西州之后,才正式进入西州的军事系统,他在参观了玄甲卫的训练后,才意识到自己的那个练兵,根本就不叫练兵。
赵伯宁也随着万俟居一起参观,忍不住惊叹道:
“老夫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阿依木打了西州几次,都没成功。别说打萧瑾行的西州军了,他们怕是连玄甲卫都打不过!”
当然了,对玄甲卫和原西州军现玄甲军产生误会的,不止他们两个,只是不论是谁,都懒得跟他们解释太多。
时间久了,总会知道的。
玄甲卫那才是夏王殿下的心腹,所有好东西都紧着他们先用。
当万俟居带着人看到玄甲卫练习枪支训练的时候,更是目瞪口呆。
“怪不得努图鲁会败得那么彻底!”
远距离遇上这样的火器,他们引以为豪的骑兵,根本就没了用武之地,原先的强大杀伤力和冲击力,顷刻间化为乌有。”
万俟居手下的兵,见到玄甲卫手里的火器,纷纷跑去问万俟居,他们什么时候也可以摸到枪。
云舒也没搞歧视那一套,在确定万俟居是真心归顺后,就将原先库存的一批火-枪,给分给了万俟居。
拿到新武器,这些刚刚被编为玄甲卫二团的突勒兵,顿时笑开了花。
只是他们的笑,并没有持续太久。
两月后,瓦勒想要派兵抢占原瓦耶现西州府宁州的消息,就传回了西州。
云舒当即表示让曹诚和万俟居各带一队人马,去支援宁州,务必将瓦勒打得不敢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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