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见状,不解道:“你干什么对云珀这么大敌意,我看他也不像有心机的。”
云珀因为母族强大,自小就没受过什么罪,而他的母妃也是前几年才过世,他在宫中向来顺风顺水,性格有时候是有些嚣张,但也算不上坏。
至于他起兵造反的原因,从云舒看到的来说,确实是真的。就是因为不是承安帝的亲儿子,还被云佑给告发了,索性直接回家反了。
有点脑子,但不多。
在云舒的眼中,云珀确实是绿闪闪的名字,没有要害自己的心思。
“身在皇家,亲缘本就淡薄,若他愿意跟着,我也乐得多个弟弟。”
却没想到萧谨行硬邦邦说道:“他不是你弟弟。”
说着觉得自己声音有些太过生硬,又放软着声音补充道:“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你还是离他远一些的好,省得他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
上次要给云舒披自己穿过的衣服,今天还要挤上车黏着云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云舒根本没明白萧谨行说的不该有的心思指的是什么,他接口道:
“他的势力都被瓦解了,现在孤身一人陷在我军当中,哪里还能生得出不该有的心思。他若要造反,在蜀王城的时候,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云舒还在一边启动着车子,一边分析着时局,而萧谨行心中的醋意也随着他的话,淡了些许。
他看着对方认真的侧脸,心道:这人总是不解风意也是好事。
反正他将所有的苗子,都给掐死就对了。
说是开车兜风,其实不过是开车沿着大道走。已经到了初冬时节,沿途也没什么好看的风景。
两人许久未见,上一次见还是去年除夕夜的匆匆一面。虽然两人之间有书信往来,但今年云舒奔波于宁州和瓦勒,很多时候书信并没有办法及时送到,以至于云舒经常数封信一起收到,而回信自然也就合到了一处。
两人这次见面,自然有许多话要聊。
连云舒自己也没有发现,他与萧谨行在一处的时候,话比平日里要多许多,也比平日里更加高兴。
当然了,云舒即便发现不同,也只会将其归咎于好朋友见面。
数万大军在卡车车队的带领下,很快就赶到了长安。
这么多人自然不能全部入城,云舒与萧谨行商量后,将玄甲军在城东二十里处安营扎寨,这里也是靠近渭城的地方,朝廷那边只要有异动,他们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在安置好大军之后,云舒就带着萧谨行与一众亲卫准备入城。
长安城的牧令白闻绅接到夏王殿下要来的消息,早早就令人打开了城门,并亲自带人到城门口迎接。
白闻绅预想过很多种见到夏王殿下的场景,但从未想到真正见面,是这样的情景。
只见长安城外,远远地来了一群冒着黑烟的庞然大物,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而这些庞然大物的身后,竟然跟着夏王殿下的玄甲卫。
夏王殿下更是与自己的外甥,坐在这样的庞然大物里,向自己慢慢走来。
白闻绅不禁感叹,幸好今日来接人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那七十多的老父亲。他怕老父亲的心脏,受不了这样的震撼。
当然了白闻绅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与他一样震惊的,还有长安城的一众官员,以及聚集在城门口的长安百姓们。
真是活见鬼了,怎么有这种奇怪的东西?
夏王殿下,莫不是什么神仙,居然能召唤出异兽来?
这样的异兽真的不会吃人吗?
百姓们虽然感到害怕,但更忍不住好奇,想要打探更多。没有人可以拒绝,如此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东西。
白闻绅虽然没见过卡车,但他身边有人曾听说过火车。
“大人,犬子今年曾到西州经商,回来说是在西州见到了一只自己会跑,还冒着黑烟的车。他说自己还亲自上去试了。之前下官一直觉得他满口胡言,现在看来,这样的车倒是真的了。”
白闻绅这才明白,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异兽,而是一只自己会跑的车。
当然了,这东西是辆车的震惊,一点也不比这是一头异兽的震惊小。
见车行到城墙外停下,白闻绅快走几步上前行礼,并高声道:“下官白闻绅见过夏王殿下。”
既然要来长安城,城内主要的官员名单云舒还是稍稍记了一下的,知道这人是萧谨行的亲舅舅,自然更加客气了几分。
他与萧谨行一同下车,伸手将行李的白闻绅扶起,笑着道:“白大人快快请起。”
白闻绅也顺势起身,抬头看向面前含笑的青年。
直视上官是很失礼的行为,白闻绅只看了一眼,便迅速低头。
这几年大家谈论的多是夏王殿下的军功,倒是少有人说起殿下的相貌。
今日一见,这样貌风度完全不比自己的外甥差。
若说不一样,就是身形上差上许多。自家外甥更加高大硬朗,看着像是一棵松,而夏王殿下则更像是挺拔的青竹,傲而雅。
白闻绅压下心中诸多想法,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下官为殿下准备了马车代步。”
白闻绅真心相待,云舒自然不会拂了对方好意。
这车是特意为云舒准备的,豪华且四面敞开着,虽说不保暖,但它主要作用也不是为了暖和,而是为了游街,让沿途的百姓见见他们新的主上。
萧谨行自然是没有这样的待遇的。
云舒见状,转身邀请道:“谨行,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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