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回过神后,又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为了争太子之位,弟弟竟然将哥哥毒死,就气得掐破了手心,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咬牙切齿道:“他居然不要太子之位,他怎么敢不要太子之位!”
“若桃那个贱人,死了这么多年,还不让我清静,她的儿子就应当给乾儿陪葬!”
说到这个,她又开始生气,将之前去宣云舒守灵最后却没成功的吕内侍又拖出来打了一顿。
京都各方都收到了夏王殿下拒接太子之位的消息,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之外,各方的反应也不尽相同。
萧芜回家后,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呆了一个下午,直接傍晚时分才打开房门。
萧谨行的母亲白氏颇为担忧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萧芜叹口气,“夏王殿下被封为太子了。”
白氏不解,“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萧芜:“可是夏王殿下拒绝了。”
“什么?”白氏惊道:“拒绝太子之位?这可是闻所未闻呐。夏王他怎么想的啊?”
萧芜对于萧谨行与云舒的想法还是能猜到一些的。
他一开始听朝臣们提议要立夏王为太子的时候,是既惊喜又惶恐。惊喜的是自家儿子看上的人要当太子了,日后还要当皇帝。
惶恐的也是自家儿子看上的人要当太子,日后怕是会有更多人家将儿女送上门。单说若是夏王真的当了皇帝,后宫佳丽那还能少得了?
与太子、皇帝相比,萧芜这个老父亲,还是希望自己儿子嫁的是个王爷。
萧芜喃喃:“拒绝了也好,省得儿子空欢喜一场。”
白氏闻言更是一头雾水,“夏王当不得太子,跟咱们儿子什么关系,为何儿子会空欢喜一场?”
萧芜只叹气,摇了摇头,“日后你就懂了。”
白氏:“……”
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
萧芜并不参与朝臣们关于立太子的事。甚至在他看来,夏王不当太子要更好一些。
这个好,倒不是对自己儿子而言,而是对夏王来说,不来京都当太子,也少被算计一些。
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承安帝,也更明白承安帝同意朝臣们的提议,立夏王为太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开疆拓土、万国来朝、海晏河清、江山永固,以及长生不老,是一个帝王最大的追求,也是承安帝毕生的心愿。
众人都以为承安帝在听到云舒拒绝太子之位的时候,会气得暴跳如雷,但实际上承安帝却分外悠闲,他还有空逗逗鸟,咳嗽几声,问身边的高常侍,“当时他都说了什么?”
高常侍并不敢有所隐瞒,将当时的情形一一道来。
承安帝刚说一句,又开始咳嗽,到高常侍说完,才停了下来,他喘息几声道:“这么看来小十五还真的不简单。”
高常侍只当一个倾听者,并不发表看法。
承安帝沉默片刻道:“你去将李老太傅叫来。”
……
第二日的早朝,最大的议题便是夏王殿下拒绝了太子之位后,到底是该惩罚他的不知好歹,还是轻轻揭过,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两方各执一词,一方觉得夏王目无君上,理当严惩。
另一方则觉得σλ,夏王如今的势力,你靠什么去严惩?
靠嘴巴吗?
去夏王殿下面前骂上两句?
你愿意你去,反正我不去。
两方争论中,第三方缓缓出列。
李老太傅久不上朝,这次来只有一个目的。
“陛下,老臣愿前往长安,再次宣旨。”
而面对众臣争吵不发一词的承安帝,也适时开口,“准奏。”
众人齐齐噤了声。
都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还去啊?
这是左脸打完,送上右脸了?
陛下,咱们也委实没有这个必要吧?立个小皇子也不是不行。
承安帝心意已决,李老太傅当即就领了旨,不足一个时辰便已经驾车离开了京都。
云舒没料到他都已经拒绝了承安帝的册封圣旨了,他居然还不死心,还派李老太傅前来当说客。
李老太傅曾经带过几节皇子们的课,也算是云舒的半个老师,且那个时候对原主还算是关照。于情于理,云舒也不能将人晾在一旁。
李老太傅来了长安后,也没有第一时间提册封太子一事,而是每日里坐着马车到处晃悠。
东市尝了几口西州白酒,西市看了看最新潮的西州棉布,甚至还观看了年轻人的自行车表演,以及到军营里旁边了玄甲卫和玄甲军的操练,尤其是枪械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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