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哪个朝臣敢接?
为云舒说话那人,当即跪倒在地,请求承安帝恕罪。
承安帝自然不是针对这名官员,他针对的只有一人。他重新换了副和蔼的面容,笑着对云舒说道:
“十五,那些学子都是未来的朝廷栋梁,现如今只是走了歧途。你身为一国储君,自当该去将他们劝返,让他们走回正路。日后你登基,这些人说不准还是你的左膀右臂,到时也算是一段佳话。”
他这番“日后登基”画饼的话,听在老谋深算的人耳里,却是另一番情景。
陛下这是没打算让殿下即位啊!
众人的目光不断在承安帝和云舒之间徘徊,这一轮较量,到底是谁服软?
云舒倒是不在意朝臣们的想法,面对承安帝亲和的态度,他也没再如刚刚一样桀骜。
“父皇,若要儿臣接下这差事,是不是儿臣如何处置,您都同意?”
在承安帝看来,云舒从战场下来,手段必定直接。他腰间悬着的剑,说不定要手起刀落,斩了带头之人。
云舒越有能力,越能平定天下,但于文人之中名声越不好,对他越有利。
他笑得越发和蔼可亲。
“自然。朕放手,只要能平了这闹事,你想如何做都可以。”
云舒当即转身,高声对着朝臣们说道:“你们可都听到了,父皇放手让本王去处理此事。你们可有人反对?”
朝臣们面面相觑,但承安帝和夏王殿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能反对什么?
跟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有几位朝臣想要提醒云舒,但见萧芜摇了摇头,于是又重新低下头。
“既然大家都支持本王,那本王便去了。”
众人俯身恭敬送云舒出门,云舒刚抬步,突然转头看向一旁的国子监祭酒,笑道:
“祭酒大人,随本王一同前往吧。”
祭酒心口一跳,没料到自己会被点名,但想到云舒刚进京,对京都的情况不熟悉,于是赶紧拱手道:
“愿为殿下效劳。”
云舒走到门外,罗延当即点了人跟在他的身后,而其余玄甲卫则仍旧留在原地。
几万大军自然不是全在此处。
京都是有几处卫所的,分管不同,每处数千人不等,算是京都最强的武装力量。
而庞农在进城之后,便带人将这几处卫所全给围了,彻底从根源上解决麻烦。
气得这些卫所的长官暴跳如雷,但也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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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子们自然是进不到皇城内的,所以这天道场并不在皇城内,而在皇城外西南处。
这里原先是一处社稷坛,后来被先皇改建成了寻仙问道的道场,称为天道场。这天道场在承安帝登基后废弃,由于没什么东西,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到这里来。
此刻天道场的中间坐了足足有两三百人,从束发少年到白发老者,不一而足。而天道场的外围,则围满了百姓。
国子监祭酒也没料到闹事的学子如此之多,而围观的百姓人数更甚。
他当即喊道:“快快快,殿下,快让人将这些百姓赶走,再将这些学子们拿下。”
这行为若放在以前,是没什么问题。虽然他们想要拿下闹事的学子,但也不能在百姓的眼皮底下起冲突,这不是授人话柄嘛。
但云舒并未听祭酒的,他一撩衣袍下摆,便上了祭坛。祭酒无法,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学子们在云舒出现的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见云舒走到人群前方,纷纷从地上爬起来。
祭酒见这些学子们有所动作,吓得赶紧大叫:“殿下小心!”
同时不忘对身边的萧谨行喊道:“萧将军,快快将人控制住!”
云舒转头看他,意味不明道:“确实该将人控制住。”
云舒说完这话的瞬间,萧谨行便有了动作。
寒光一闪,剑便出了鞘。
祭酒面上一喜,以为要将学子们拿下了,但他脸上的喜色在下一瞬便凝固住了。
因为这剑并不是向着学子们去,而是对准了他的脖子。
祭酒无比震惊,手指颤了颤,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刃,不可思议道:
“萧将军,您是不是搞错了?”
在祭酒被拿下的同时,起身的学子们并没有出现如祭酒预料的攻击云舒的行为,而是对着云舒躬身行礼,齐声道:
“殿下。”
云舒并未管被萧谨行制住的祭酒,他抬了抬手示意学子们起身,同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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