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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帝睡了近十个时辰,待他醒来,直觉得头疼欲裂。他一边揉着抽痛的额头,一边挣扎着起身。
“高满,高满……”
然而他的声音细若蚊蝇,高满也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应着声出现。
承安帝一个脱力,又跌回榻上,同时之前的记忆回笼,但看着眼前的寝殿,他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出现了幻觉。
那些记忆都是假的,是在做梦。
耳鸣声再次响起,他的眼前再度变得模糊,他使劲全力呼喊道:“高满,高满!”
脚步声响声。
承安帝猛地抬头,然而映入眼帘的,却并不是高满,而是一个从未在这出现过的人。
“你怎么在这!”
然而他短暂错愕后,就猛地意识到,莫非之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他想要后退,但是全身虚软无力,根本挪动不了分毫。
意识道自己身体状况的承安帝,既惊且怒,只能虚张声势地呵斥道:“你这个逆子,你到底对朕做了什么?!”
云舒缓缓靠近,在距离承安帝的床榻还有两步远的地方站定,慢条斯理道:“只是令人神经麻痹的药而已。”
虽然云舒这般说,但承安帝却不信。之前仿佛活死人一般的状态,还历历在目,云舒定然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
“朕不信!”
云舒掀了掀嘴皮,吐出四个字,“爱信不信。”
承安帝被噎,顿时气血上涌,面色涨红,“你,你这个逆子,你犯上作乱,弑君夺位,枉为人子……”
云舒毫不留情打断,“父皇让人围杀儿臣的时候,可没有顾念父子亲情。”
“朕何时令人围杀你了?”
虽然他很想,但不还没找到机会实施嘛。
云舒也没废话,将从胡扬那里搜来的兵符和旨意丢到了承安帝的怀里,“里面清清楚楚写着,你令胡扬调遣禁军及金吾卫、千牛卫围杀儿臣。”
承安帝完全不明白云舒在说什么,然而他撑着胳膊将东西捡起来,才发现这居然真的是自己的兵符,以及围杀云舒的密令,甚至密令上还盖了印玺和他的私人印章。
承安帝第一反应,便是云舒在骗他。
“一定是你偷了朕的兵符和印玺,还伪造了这份密旨调令!”
云舒都无奈了。“父皇你都已经如此了,儿臣费这个工夫干什么?真让人来抓我?”
承安帝一时语塞,好像的确如此。
“那,那你就是为了嫁祸给朕!”
云舒看着嘴硬的承安帝,心道:这人的脑子,怕是真的不行了。
他索性坐了下来,“父皇如此说,便真的寒了儿臣的心。”
承安帝被气得呼吸急促,连咳了数声,才骂道:
“你夺了朕的帝位,还将朕软禁于此朝不保夕,还说是朕寒了你的心,你还要不要脸?”
他的话语刚落,高满的声音弱弱地传来,“陛下,您现在还是皇帝,夏王他并没有登基,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您……”
也不知道你死了,但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所以高常侍只得将最后一句给咽了回去,但这并不影响承安帝抓住重点。
“朕听到朝臣拥他上位了啊?”
高满端着药碗,快走两步,到承安帝身边,小心扶着承安帝起身,半靠在床头。
“千真万确啊陛下,夏王并没有登基,朝臣们也都各回各家了。”
承安帝根本不信,甚至怀疑高满已经成了云舒的人,“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高满追随承安帝多年,只一个眼神,便明白承安帝所想,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老奴给您煎药去了。萧将军从长安带回来一名神医,可以医治陛下的癫疾。”
所谓癫疾,便是承安帝吸食五石散的后遗症,一旦发作,只能再次吸食才能压制得住。
承安帝却并不觉得自己有癫疾,“胡说,朕没病!益寿延年的神药,自然会让人欲罢不能,朕那都是正常反应。”
云舒:“……”
第一次见人将毒瘾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再说,他们两会那么好心,给朕治病?他们分明就是想要朕的命!”
云舒无奈,承安帝这脑子快跟猪脑子差不多了。
“若我要害你,那名刺客要趁乱下黑手的时候,我为何要救你?”
承安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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