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地图何其珍贵,尤其是他国地图,他们能大致估算距离就不错了。
云舒继续道:“如今大雍境内还没一统,南北战事并未平息。若是直接与突勒开战,劳师动众费时费力不说,还容易拖垮朝廷,最终得不偿失。”
有人不太赞同,“可是这么一个乘胜追击的好机会,难道就这么算了吗?若是此次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阿依木利用这个时间休养生息,日后恐成祸端啊。”
云舒却道:“想要征服一个国家,并不一定要以武力。兵不血刃,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才是最好的方式。”
众人不解,那可是突勒啊,打败了都不一定能服软的,如何就能兵不血刃让对方降?
还是萧芜替大家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云舒笑道:“有个方法叫经济制裁,出口管制。”
众人根本闻所未闻,自然更不懂其意,萧谨行原先也不懂,但云舒此前与他说过向突勒卖香水的事,如今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应该也该有成效了。
他替云舒解释道:“突勒的贵族们这一年多都在做香水生意。他们令原先养马养牛羊的牧民,将草场改成一块块花田。如今突勒已经没有多少牧民,俱都改行当了花农。”
众人震惊。京都也有人种花,当然香水也不少,那个珍宝坊每日都限量供应香水,但也没听说,谁种花来制香水啊。
难道他们的香水都是突勒人卖来的?
大雍各地的香水,还真的是从突勒来的,只是不是突勒人卖的,而是云舒转手的。
为了让突勒人大量种花,他一直是高价收原料的,之后再将制好的香水卖给突勒人。在突勒人看来,云舒只收取了加工费,但实际上,制出来的香水只有不到百分之一回到了突勒人手里。
剩下的那些,则被云舒销往了大雍各地,甚至还利用商队销往了国外。他根本不需要再在其他地方种花制香水了,因为突勒的花实在太多太多了。
突勒贵族并不知道鲜花与香水的制作比例,因此将一瓶香水卖出了数百倍的价钱,在他们看来是应当的。
有人吃惊道:“他们这么傻?光种花不养牛羊,那他们吃什么呀?”
萧谨行道:“他们种花卖香水的钱,比养马赚得多,自然就可以利用这些钱再来买粮。只要利润足够大,他们就可以放弃以前的生活方式。”
其他人转念一想,也反应了过来。
确实啊,只要赚得够多,即便是买高价粮,那也是划算的。不论是贵族还是百姓,都是如此。
萧芜惊喜道:“殿下,您打算如何?这经济制裁和出口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舒于大殿之上,负手而立,清亮的声音掷地有声,震在所有人的心头,听得他们心惊不已。
“大雍各城暂停一切与突勒的贸易往来,尤其是粮食,决不允许流入突勒一粒。
本王要突勒在三月内全境断粮。
同时各地加强城防,及时更新武器装备,务必要顶住突勒的反扑。”
云舒扫了阶下群臣一眼,缓缓道:“本王要阿依木亲自送来求和国书,俯首称臣。”
云舒敢这么说,是因为突勒并不是阿依木的一言堂。突勒贵族的势力从来就不容小觑,他们与大雍的世家差不多,会依附于王庭,却又不完全听王庭的话。
一旦侵害到那些贵族的利益,他们完全会联合起来推翻一个王庭,另立新的。
这也是突勒经常换王的根本原因。
突勒贵族不会放弃香水的巨大利益,即便他们知道大雍在用粮食卡住他们的咽喉。难受的是当权者,是阿依木,不是他们这些人。
而针对突勒的经济制裁,则是交给一直负责香水生意的丁嘉禾去负责。
第二道加急军报来自于对抗燕王的周将军。
原来燕王在收到卢家传出去的消息后,便立即带上人马出兵了。
对燕王来说,他是师出有名,是要清君侧,自然要在云舒立稳脚跟之前,将云舒拉下来。若等云舒彻底收服各方势力,他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燕王出关后,很快就与周将军的队伍对上了。好在云舒此前已经让万俟居带了人和武器去支援周将军。
周将军与燕王队伍对上的时候,万俟居率领的这支队伍刚好赶上,他们顿时犹如神兵天降,很快就令周将军反败为胜。
众臣听闻在有了殿下的人马协助后,东北的战局霎时被扭转,立即高兴万分,直呼殿下乃大雍之福。
承安帝偏瘫后,一直在后宫调养着,前朝的事全都交给了云舒。因此无论朝臣们如何夸云舒,他都听不到了。
且燕地还有楼阳明作内应,想来拿下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前两道军报都算不上坏,甚至一个大捷一个小捷,但第三道来自于楚地的军报,就不一样了。
这道军报一报出来,朝臣们就吵嚷开了。
“窦丞他疯了吗?”
“他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他这是要谋朝篡位!”
“……”
几月前,窦丞便已收复了大半楚地,将楚王赶到了临安,虽围了临安周围数城,却并没有下令攻打,吓得楚王日日惴惴不安。
朝中只以为他是因年节到了,休整兵马,却没想到他却是打的另一个主意。
原来燕王在收到消息的时候,给在南方的楚王也去了消息,希望两人能联起手来,一起杀回京都去,到时候谁先入城,谁便当皇帝。
但这封书信并没有到楚王的手里,而是被围了城的窦丞给劫了下来。
窦丞自己给燕王回了信,表示自己应下了,完全没顾这本是写给楚王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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