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最近怎么样。”
“把钱花完了,搬去了官泾路的平房。一口气签了五年合同。”
谢芳闻言笑了:“官泾路?那有趣了。我听说迟总刚刚好最近有收购官泾路的意象。”
谢非试探:“姐,你说该不会是为了和那人怄气吧?”
“怎么可能。他那种层次永远是利益优先,把官泾路开发成商业街,正好吸纳大学城和高新区住户的购物需求不过,也可能就是和那小子怄气,谁知道。”
“”
“你真该好好感谢你外甥整出这一遭,否则你现在的位置,早就还给他了。”
“”
“等他回来,迟总会让他给你打两年下手吧,然后取你代之。”
“你看他现在这么叛逆,迟总怎么还会允许他回来。”
“蠢货!”谢芳猛地提高音量,“他是他爹!你呢,你是什么玩意,没有我和老东西上床你现在还是街溜子!”
谢非被吼得噤若寒蝉:“”
谢芳笑了:“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迟总的思想工作。懂吗。”
谢非:“懂。”
“打蛇打七寸。别闹大。”
朝朝暮暮平静缓慢地过去。记不清是哪一天,大约在寒假的尾巴。沈朝汐醒来时,迟暮里已经不见踪影。留一张纸条:“上次拍摄的片子导演不满意,组里联系我过去补拍。我尽快早点回来。锅里蒸了饺子,玉米馅,记得吃。”
沈朝汐砸了咂嘴,应:“哦。”
迟暮里去年加了月海传媒大学的话剧社,表现出色又卖力,一下得到了指导老师赏识。老师给他介绍了一份校外拍摄短剧的兼职。一集能拿500劳务费,就是累,开机后日夜无休,往往次日清晨才能回家。
迟暮里这一去可能要明天才能再见了。加之拍戏要收手机,和男朋友算是彻底切断联系。
沈朝汐仰躺在床上,视线涣散在斑驳的天花板墙皮,想起昨夜,也不知道精疲力竭的小演员该怎么拍戏。
想了又想。反正没事干。
“要不,去给他探班吧。”
探班得是大明星才有的待遇。迟暮里就是他的大明星。
念头一起,就翻身下床收拾自己。虽然仍然是未铺瓷砖的水泥地,破烂掉漆的惨白墙,房东留下的家具不多,后来他们陆陆续续又购置了一些便宜货,如今已经颇有点像家了。
不过沈朝汐都想好了,他们迟早会拥有一间七十年房产权的公寓,面积不用太大,因为他们不会有孩子,但每个家具都要有可爱的造型。
金鳞岂是池中物。他知道迟暮里不会一直困在这里。
沈朝汐围好围巾,戴上渔夫帽,套了件长款羽绒服,层层叠叠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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