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璟禾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几十步,来到后桌,他打开抽屉翻找塑料衣袋。
老板娘在前台坐着,回头瞥了眼钱璟禾,看他已经找到了东西,便摁下了拨号键。
钱璟禾把装衣袋拽入手中的刹那,老板娘那边的电话也接通了。
“你好,是钱璟禾的母亲吗?我是黎元的妈妈。”
钱璟禾听着老板娘率先打了个招呼,下一秒,平平整整的洗衣袋在他手里被拽得皱皱巴巴。
他本该立刻离开洗衣店,可好奇心驱使他放慢了走路的步伐,不多时,他也如愿听到了钱文雁洪亮的嗓音。
“你好,你好,嗨!亲家呀!”
“”
钱璟禾能感受到老板娘的沉默,是火山喷发后的浑厚岩浆,是地壳翻转后的峡谷巨裂,是板块漂移后的紧急刹车。
这时候,钱璟禾的好奇心早已荡然无存,他立马点着脚尖小跑溜走,仿佛身后的风风雨雨都与自己无关了。
出了洗衣店,发现天色已暗,各家各户灯火通明,油烟机呼噜噜转着,把香喷喷的炒菜气息卷得到处都是,弥漫在空气之中。
等到了家门口,才发现塑料衣袋都被自己揪成一团了,打开门,客厅灯亮着,黎元正在摆着餐具,左脸的红已经消了很多。
黎元朝着大门看了一眼,“哥,妈没上来吗?”
“她一会儿就上来了,在店里和我妈打电话呢,”钱璟禾甩了甩手里皱巴巴的袋子,“你妈妈特意交代给你的,装点冰块,敷敷脸。”
说着,钱璟禾已经打开了冰箱的冷冻区,抓了好几次冰块,直接往袋子里丢。
冰块覆上黎元脸颊的时候,他瑟缩着直颤颤,冰冷和疼痛一同袭击,让他的脑神经差点短路。
黎元半躺在沙发上,钱璟禾虚抱着他,时不时帮他调整冰袋的角度,确保红肿的地方都能够覆盖到。
钱璟禾以为黎元会好奇自己下楼和老板娘有没有谈什么,但黎元没问。
黎元不仅没问,就连日常插科打诨的话都少了好多。
他咋咋呼呼的小狗不见了。
钱璟禾低头看着眼神有些空洞的黎元,心里有点难受,揉了揉他的头发,凑在对方耳边问:“男朋友,你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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