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闵坐在树下的长凳上,清瘦的背影隐入夜色。
几声犬吠打破静默,夜话声极低,不远处的小路上还有人经过,一点声响都能让夜晚不那么静谧。
谢之闵难得闲下来放空,要是往常早就睡下了。
咚——
轻微的声响让谢之闵侧耳。
咚咚——
这一次更明显了些,方向是……谢之闵起身,快步走向水缸,将盖在缸上的木板拿走。
水缸倒映着弯月,青螺还在缸底。
可下一刻,青螺像是往上蹦了一下,碰到了缸身,发出咚的响声,谢之闵压低声音:“青罗,”
“谢之闵,”青罗的声音闷闷的,大青螺还在不停的往上蹦跶,浮浮沉沉的,试图从水缸里跳出来:“我出不来了,这是在哪里,怎么黑乎乎的,”
谢之闵伸手把青螺从水缸里捞出来,衣袖被浸湿了,他也没管。
水珠顺着青螺身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谢之闵从怀中掏出帕子将青螺擦干:“刚才是在水缸里,”
“好困啊,我还想睡。”大青螺在谢之闵的手里动了动,月光下,青色的螺身被镀上一层银白的光辉 。
“你什么时候能变回来,要不要把你放进河里。”
“我也不知道,可能两三日罢,不要把我放进河了,万一我被别人摸走了怎么办,我只要待在水里就行了,我好困。”
青罗话落便彻底喊不醒了,大青螺安静的待在谢之闵的手心里也不再动。
谢之闵垂眸看着手里的青螺,得知青罗安然无恙,他吊了一下午的心才微微松口气。
如果只是睡着了,那边睡罢,一只青螺,他还是看的住的。
就是谢爷爷那边可能要费些功夫掩盖,毕竟一次两次还好,若是两三日不见人,谢爷爷定然会起疑。
但是再怎么起疑也没办法,谢之闵不可能把一只青螺捧在他爷面前,说这就是青罗,他爷还不知怎样,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谢之闵将青螺带回屋,他的屋里正好有一个宽口小陶罐,装上水,正好能放下一只青螺。
将陶罐放在桌上,谢之闵上床睡了。
没多久,床上的人呼吸渐匀,睡熟过去,陶罐里青螺也睡的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谢之闵便拿上砍刀和绳索要上山去砍柴,他出门的时候天色还早,谢爷爷还睡着。
将馒头清粥放在锅里闷着,谢之闵将陶罐放在背萝里一起背上山。
修养了一晚上,青罗比昨日精神了些,谢之闵抬动陶罐的时候青罗便被惊醒了。
昨夜似有一点小雨,泥土有些湿润,可看着天色,应当是一个大晴天,日出之后,水珠散去,即便湿柴也能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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