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羚气血翻涌:“是谁?”
“我也想知道。”靳燃偏头睨她,“这几年,我跟聂部表面冷淡,就是为了避人耳目。之前的常务会,我见过他,他只来得及向我透露有新线索,再具体就不清楚了。”
也就是说,聂从山调任滨海前,就已经开始着手部署相关调查。
“涉毒案敏感,滨海的水又太深,谁也不能信,只能靠自己。”
涉毒?石羚条件反射般屏住呼吸,心口扑通扑通跳,半点也不敢浮上脸,生怕惹他怀疑。
“…给我点时间,我好好想想,可能有遗漏的细节。”
靳燃会错意,沉默片刻:“当初是你主动找上聂部,要做线人,说实话我挺佩服的,但现在聂部也不在了,你想下船也情有可原。”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放心,我比你更想查清楚真相,给聂书记一个公道。”
靳燃摸出打火机,摩了摩表层繁复的纹路,视线逗留在她脸上良久:“听说你离开东昌了?”
“熠星教育的事是我没做好……”她咬牙。
靳燃噱笑,倏而面色一沉:“既然清楚,你也该明白,没了这层身份你帮不上忙,不如趁现在还有机会,尽早收手。”
“不……邢湛!池向东的表哥,我面试了他的助教。”
“我认识他,硬骨头。”靳燃无名指点了点方向盘,“他知道你跟池向东的事沾边,是不会让你通过的。”
“那如果我能做他的助教呢?是不是就有资格继续?”石羚定定看向他,目光如炬。
想单打独斗查清楚聂从山的死,根本就是天方夜谭,靳燃是她能选择的最好的伙伴。
靳燃挑眉,觉得她不自量力:“好。”
15号线桂林路,出站再走2公里就是第六人民医院。
周少骞嘴里叼着冰棍,脚蹬单车,龙头一左一右挂了两个塑料袋,拐弯时候弓背提速,甩开一溜路人。
快到医院时却被拦下,前边出了车祸,正门的大路封了个水泄不通,要给救护车让道。他咬碎冰渣,冻得斯哈两声,掉头走钦州北路。
远远地看,住院部灯火通明,周少骞莫名心情不错,如果没看到树影下那辆迈巴赫的话。
又是他。
笑意一点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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