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羚失去耐心,膝盖一拧,撞的茶桌震了震:“我不能走,他有没有什么东西或者话留给我?”
“到此为止,宝善已经说过。”
“……请你再仔细想想,这对我…真的很重要。”石羚恳切道。
宝善看她:“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你太执着,就要担起因果了。”
“我不在乎,我只想找到真相。”她收紧下巴,眼底氤了层湿雾。
“既然如此,你随我来吧。”
宝善撂下手边这盅热茶,起身往左侧长廊走。
沿途菩提、寿竹连绵不断,叶子被涤荡的油绿发亮,不过半盏茶功夫,面前多了道拱形门,其上挂着“悟道”二字。
是个小型的围棋道场。
宝善坐到一张棋盘前,抻手示意石羚:“聂居士交代如果你执意坚持,就和我下一盘棋。”
“下棋?”
“是上次你们残余的半局。”他双手合十,“十招内赢了我,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石羚磨咬下唇,她的围棋是聂从山领入门的,只可惜这些年长进不大。
她不解:“为什么?”
“答案就在棋中。”宝善入定。
春雨亟不可待地梭进竹林,风一吹,从脚底冒出寒意。
石羚系紧腰间衣带,来回摩挲指缝里的黑棋。粗看去,白子眼位丰富,黑子暂时落于下风。
想赢很难。
她犹豫半晌,下到了小目上,这一招挡,稳扎稳打,尽力补齐漏缺。
熟料白棋行事狠绝,之后几步分毫没给她留余地。
宝善摇了摇头:“你输了。”
石羚不甘,睫毛轻抖。
斋堂素食寡淡。
周少骞吹开汤面飘浮的葱花,瞥了眼碗底零星蔬菜,顿时失了兴致。
午膳前换了双软底休闲鞋,舒坦不少,他三两口咽下汤水:“下午去不去爬后山?”
石羚满脑子都是那盘棋,想也不想回绝道:“不去。”
“那干什么?”
“可以去学顶礼和念经。”
周少骞皱眉,一听就很无聊:“我回去睡觉成吗?”
“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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