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珠子并不安分,不想被拘在雾鸣山中,但天珠不敢离他太远,只整日在雾鸣山中游荡。
他总是封闭五感,不念不求,最终,有人闯入了雾鸣山,带走了第二枚珠子。
天道十分震怒,那时雾鸣山中开了灵智的生灵无数,皆被天道抽去灵智,灵气也都绕开雾鸣山。
而他在天道的震怒的雷暴下,被抽去了神根,变成了一颗籍籍无名的小树苗。
而他在被雷暴猛击的时候,他身侧的一株人参,颤颤巍巍又不自量力地地想帮他挡掉了一点雷击,但在雷劫落下的时候,人参便灰飞烟灭。
雾鸣山不再是神山,山中没有开智的生灵,也没有浓郁的灵气,死气沉沉一片。
容叔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慢慢地站起来,走到大巫的面前:“上千年前,你踏入雾鸣山,偷走天珠。”
大巫剩下的那只眼睛不断颤动:“你,你是……”
容叔从胸口析出那枚天珠,晶莹的光华流转,映照着大巫那张变形扭曲的脸:“你想效仿上炎,但你没有上炎的条件有一国可以献祭,你没有办法掌控天珠的力量。”
“所以你去到了那些极其信任上天的部族里,一边献祭他们,保持着你和天珠之间的平衡。”
“但你会老,你活着,但你的肉身腐朽,你不满足于这样的长生,所以你献祭了一个又一个的部落,这上千年来,你献祭得已经足够多,你只差这最后一步。”
“但偷来的东西就是偷来的。”容叔走过来的时候,石磊就已经让开了身子,容叔扼住大巫的骨架,“你现在,准备好去见那些,被你献祭,而永世不得超生的人了吗?”
大巫的喉咙发出赫赫的声音,他在极度的惊恐之中:“你,你是神树……”
容叔手一挥,他那具白骨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而他挥开的地面,生生地破出一条口子,无数的阴灵朝上爬,抓住了大巫的灵魂,被生生撕碎。
在世上存活了千年的大巫,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亡。
容叔转过头,看到趴在时延肩上的玉州,只是轻轻一点,玉州就从人参变回了人形。
玉州难掩自己心中的激动,他拉着容叔的袖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完全不敢置信,住持说的都是真的,容叔就是神树!
变回了神树的榕树好像一下子变得很不一样了,玉州拉了一会儿他的袖子之后,怯生生地收回来手,随后还把他的袖子上耳朵褶皱整理好了,退回了时延的身边。
“你那副样子是在干什么?”容叔白了他一眼,“我不是雾鸣山的老大了吗?”
玉州嘿嘿地笑了一下:“你今天有点不一样,我有点害怕。”
容叔随后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我还没有太恢复完全,明日再来寻你。”
玉州点了点头,就看见容叔和石磊两人离开了原地,整个林间只剩下四分五裂的罩袍,一个哑巴仆人,和时延玉州,还有阿依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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