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孩不吭声,身体也没事,陈是真就走了。没走几步发现那小孩一直跟着自己。陈是真停下来,弯下腰捏着他的脸抬起来,问道:“你跟着我干嘛?”
小孩眼睛很大,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依旧是不吭声,也没有表情。
陈是真冷冷地说:“别跟着我。”陈是真故意走得快,不想叫他跟着。他腿比小孩长,迈的步子大,没一会儿就把他甩掉了。陈是真走到宿舍楼里,紧接着身后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小孩追上来了。
陈是真跟见了鬼一样跑回宿舍锁上门,倚在门上骂了几句:“妈的,搞什么啊,吓死人了。”
没再听到脚步声,陈是真按开风扇,仍有点后怕的躺回床上。听着风扇转悠的声音和蝉鸣,陈是真恍恍惚惚地跌进睡眠里。
梦里他又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回过头,小孩正朝他跑过来,他头发乱乱的,像鸟窝一样,眼睛在碎发后面亮晶晶的。耳畔传来关门声,小孩眼睛里忽然淌出血来。陈是真一下就醒了。
他坐起来,小孩正蹲在床边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没有血。
八月本就热得很,正赶上一周没下雨,干热干热的。此时的陈是真却跟掉进冰窖似的,身上冒出一阵冷汗。
“鬼啊你!”陈是真吓得朝后面退,胳膊肘撞到木质床头,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小孩歪歪脑袋,疑惑地看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过了一小会儿,他站起来走到衣柜前拿了身干净衣服出来,叠得很整齐,他把衣服放到床边,开始脱衣服。
他肤色雪白,那些青紫淤痕瞧着触目惊心的。陈是真看着看着,越看越不对劲。
不是,你怎么直接连裤衩都扒了。
他就那么光溜溜的从陈是真眼前晃过来晃过去,从衣柜里拿出块毛巾钻进了淋浴间。
淋浴间门开开,一股沐浴乳的劣质奶香味散出来,紧接着小孩光溜溜的走出来。擦干身体换好干净衣服,他坐到床上,双手撑着床沿,身体前倾,仔仔细细地瞧着陈是真。
陈是真被他盯得发毛,翻了个白眼,有点不信邪,不能是个哑巴吧。
“你这屋的?”
小孩点点头,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头上。
“说话。”
小孩不说话,跟拨浪鼓似的摇摇头,头发上的水珠甩出来,像小狗甩毛。
行吧,还真是个哑巴。
陈是真刚才被他吓得还心有余悸,这会儿根本不想搭理他,躺好准备继续睡,阖上眼总觉着他还在盯着自己看,陈是真偏偏脑袋,白生生的小脸就在自己跟前。
陈是真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吼道:“我靠,离我远点!你能别吓唬我不?迟早被你吓死!”小孩点点头,退回到自己床上坐着。
陈是真转转眼珠子,说:“你现在,睡觉。”
小孩蹬掉拖鞋上床,趴在床沿把拖鞋摆好,才打开小花被子钻进去。他侧身躺着,露出个脑袋,执着地看着陈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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