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回头骂着身边的人:“还不快去帮忙!派人去寻……不,我亲自去找郡丞,打开城门,我儿要连夜去面见陛下!”
李渊攥紧拳头,转身回屋换衣服,准备去见太原郡丞。
虽然他是太原留守,晚上开城门也需要太原郡丞一同下令。
李渊心里很是慌张。
不会吧?难道大德真的出事?
但大雄和大德这对双生子自幼就有神奇的心灵相通的本事,大雄这反应不像虚假。
“一定是大德误解了什么,毗沙门由我亲手教导长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纵然才能不如大雄和大德,也绝不会杀害兄弟。”
“对,对!一定是李元吉!一定是他!是他又诬陷毗沙门!”
李渊咬牙切齿,眼神迸发出愤怒和仇恨。
他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不杀了李元吉!夫人当时丢弃李元吉,果然是正确的!
……
“你说……你说三郎在哪?”窦夫人站在烧焦的废墟中,不敢置信地转头询问丁荣,“三郎呢?三郎在哪?”
丁荣不敢看窦夫人,侧过脸道:“我正派人寻找。”
窦夫人拉住丁荣的袖子,语气恳切:“丁郡丞,我的三郎还活着,还活着对吗?”
丁荣嘴唇动了动,挤出笑容安抚窦夫人:“我还在找,一定能找到。夫人,你先冷静。”
窦夫人松开丁荣的袖子,道:“冷静……冷静……对,冷静……”
她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
丁荣吓呆了:“窦夫人!快住手!拦住她!”
窦夫人放下手,凄厉地笑道:“我真傻,真无能啊。”
她明明发觉郎君做得不对,明明察觉三郎可能有危险,但郎君反对,她就如之前几十年一样顺从了。
什么北周武帝的外甥女,什么窦家的女儿,她只是一个顺从丈夫的无能蠢妇。
如果她在知道三郎生病时就坚定不移地站在二郎这边,让二郎来照顾三郎,这事就不会发生。
为何自己要退缩?为何自己要顺从?
因为这几十年自己都这样,都这么无能。
三郎,娘的三郎,娘的三郎啊……娘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李元吉在哪?”窦夫人问道。
丁荣警觉:“夫人,李元吉现在是重要的证人。”
窦夫人道:“李元吉在你那里?”
丁荣道:“夫人,朝中之事,不是夫人能插手的。”
窦夫人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刺耳:“那我以母亲的身份状告逆子不孝不悌呢?”
丁荣:“……”
窦夫人道:“备马,我要去涿郡面圣!”
有仆从拉住窦夫人:“夫人,先和国公商议……”
窦夫人拔出腰间装饰用的华丽匕首,划破了被仆从拉着的衣袖。
仆从跌倒在地。
窦夫人握着匕首,扫了众人一眼。
周围仆从婢女立刻垂下头,噤若寒蝉。
窦夫人再次冷声道:“备马。”
丁荣叹了口气,道:“我送夫人出城。我……我也一同面圣请罪。”
自己的官帽看来是保不住了。究竟是谁放的火!
……
“李二郎连夜出城了?”李密瞠目结舌,“他怎么会这么快得知消息?李建成都还没有到太原!”
禀报者摇头:“属下不知。”
李密叹气道:“看来劝李渊起兵不可能了。不愧是李二郎,真是果断,连双生弟弟的死都不能动摇他的冷静。韩将军呢?”
禀报者道:“韩将军仍旧没有找到李三郎的踪迹,只知道他们入了黄河。”
李密道:“河流中的踪迹可太难找了。唉,希望上天站在我们这边。”
禀报者问道:“我们还去太原吗?”
李密摇头:“告诉韩将军,时机已过,撤退。”
禀报者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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