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道:“是我分内之事。”
宇文珠道:“高兄长别哭了,三郎真的无事了,请放心。”
高表仁哭着道:“我刚见三郎时,三郎还这么小。”
他松开手,比了比腰:“就这么小,比二郎整整小一圈。他那时身体也不好,三天两头就生病,手臂瘦得像竹节。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看到三郎身上有了一点肉,看到三郎能在草原上纵马,连弓箭都能射出来了,虽然还是射歪……”
李玄霸咬牙切齿地打断道:“我准头很好,只是拉不开强弓!”
高表仁哭着道:“你现在估计连小时候的玩具弓都拉不开了。”
李玄霸破防:“师兄你可闭嘴吧!”
高表仁哭着揉了揉李玄霸的脑袋:“叫兄长。以后李建成算个屁,我才是你唯一的兄长。”
李世民本来也被感染哭了,听了高表仁的话,不由指着自己哭道:“师兄是唯一的兄长,那我是什么?”
高表仁道:“你不是二哥吗?你看你有个兄长的样子?”
李世民哭着骂道:“才不呢!阿玄只有我一个兄长,也只有我一个哥哥!你是师兄,不准和我抢弟弟。”
李玄霸尴尬地想让两只雕崽用爪子帮自己挖个地洞钻进去:“你们够了!别吵这个奇怪的事!别人都在笑话你们了!”
李智云适时地插入吐槽:“三兄,别担心,他们都在哭呢,没笑。”
他话音刚落,还哭着的几人都笑了出来。
李玄霸:“……”
李智云补充:“刚才没笑。”
李玄霸深深叹了口气,脑袋垂下道:“弟弟,你可闭嘴吧。”
李智云歪头装无辜。
罗士信再次确认,集弘就是很久没被哥哥们一起揍了,现在皮痒想找揍。
李玄霸回头给了推轮椅的李智云一个“你等着”的眼神,继续安抚友人们。
房乔和杜如晦等人的眼泪虽然仍旧止不住,好歹能正常说话了。
薛元敬和薛德音也有点难受。只是比起这些人的捶胸大哭,他们有点嚎不出来,显得情绪过于内敛,有点尴尬。
不过李玄霸很体贴地给了他们一个感激的眼神,倒是让他们心里熨帖的同时,眼泪变多了。
李玄霸:“……”尴尬。
李世民和长孙康宁互相替对方擦眼泪。李世民道:“阿玄,你看多少人为你难受,你可再也不准冒险了。”
李玄霸举起双手:“我知错了,绝对不会再冒险。”
他其实以前也没冒险,只是有个混账浑水摸鱼放火!
房乔老成持重,最先缓过劲来,他问道:“大德,你可猜到是谁下的手?”
李玄霸眼眸一瞬间变得平静,语气毫无起伏道:“李密。”
李世民在回来的路上就和李玄霸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李玄霸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李世民汹涌的眼泪还是像关闭了水闸似的戛然而止。
“回去慢慢说。阿玄累了,让他先在武威郡休息几日。”李世民道,“你们也别围在这了,让阿玄喘口气。寒钩,乌镝!”
寒钩和乌镝身体一抖,乖乖地跳到地上当走地鸡。
李玄霸看着寒钩和乌镝的模样,不由给了二哥一个埋怨的眼神。
在他没看着的时候,二哥绝对给了寒钩和乌镝过重的训练。看把雕崽们吓的。
李世民现在主公的威严日益浓厚,他板着脸下令后,连高表仁都没有再哭,只是止不住哽咽。
杜如晦沉着脸道:“知道是谁就够了,之后交给我们,李三你好好休息。”
李玄霸反对:“我想亲自报仇。而且只是出谋划策又不累,把我关在屋里反而无聊。”
杜如晦无奈:“主公,管管你三弟。”
李世民道:“我会看着他,不会让他累着。阿玄想自己报仇,就依他的意思。不过现在旅途劳累,阿玄,你必须多休息几日。”
李玄霸道:“好。”
长孙康宁挽住宇文珠的手:“我们住一间屋好不好?我想听阿姊说你们经历的事。”
宇文珠笑着捏了一把长孙康宁的脸:“好。”
长孙康宁蹭了蹭宇文珠的手:“我的皮肤是不是粗糙了些?虽然粗糙了些,但骑马狩猎真的好好玩,怪不得二郎喜欢。”
姐妹二人嘀嘀咕咕聊起来,径直上了一辆马车。
李世民接替了李智云推马车的工作。
李玄霸:【我就说二嫂沉迷打猎,肯定把你忘在脑后了,现世报啊。】
李世民:【滚!】
李玄霸:【啧啧,恼羞成怒。现世报现世报。】
李世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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