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我觉得,太傅不会。说完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众人长长哦了声,再要打趣,太傅从门上进来了,这下可不敢造次了,纷纷端正坐好。
太傅如常授课,凌王的到访,似乎并未影响他的心情。大家试图从他的表情里分辨出些什么来,可惜都是徒劳。一个时辰的课上完,太傅淡淡道:明日习学射箭与驾车,少师已在郊外辟雍准备好了场地,辰时点卯,切勿迟到。说完合上书籍,转身便往殿门上去了。
宜鸾也好奇他的决定,让排云收拾书匣,自己提起裙裾便追了出去。
太傅佯佯走在翊龙园的林荫道上,穿过树顶的光线一缕缕照下来,人在光的韵脚中穿行。听见身后有人紧追不舍,也没有放慢脚步,直到宜鸾气喘吁吁叫老师,他才略一回头,殿下不上音律课吗,怎么跑出来了?
宜鸾道:五音六律,学生了熟于心,不上也不要紧。老师现在要去哪里?学生送老师一程。
还要送他一程,是担心他走得不够快。
太傅捺了下唇角,去上庠。
太傅不单在华光殿教授他们,平时也担任上庠博士。西陵设五大学,其中北为上庠,中为辟雍,辟雍是帝王诸侯习学礼仪骑射的所在,而上庠,则是全国儒生学子求学的地方。
上庠在北郊,有些路程呢,要想打听消息,只有赶在他还未出宫门之前。
宜鸾厚着脸皮问:老师,凌王找您做什么?是为了宁少耘的事吗?
太傅神情漠然,殿下只管学好自己的课业,其他的别管。
就知道他会拿这样的话来搪塞,宜鸾也早有准备,十分真诚且痛心地说:老师不知道,这件事与我有紧密关系。我啊,曾经对宁少耘有些好感,还去过凌王府,受过蒲城郡主热情的款待呢。如今宁少耘坏了名节,我很是彷徨,不知道自己的婚姻,将来何去何从。说完露出个泫然欲泣的表情。
婚姻大事,关乎一生,太傅看在自己教授她一场的份上,到底不能坐视不理。
殿下还年轻,大可仔细斟酌,不必急于一时。
宜鸾觑了觑他,抛开那层关系不说,宁少耘毕竟是我同窗,还沾着亲呢,我也很关心他。据说违背了神谕会倒大霉,所以凌王才来托付老师老师答应了吗?下月二十九太极观开坛,老师可会代为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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