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
木无秋在做愈合力分析,卡戎闲着就盯着苏延枝看,对方拿着笔写写画画,面前宽大的悬浮屏上是密密麻麻的推导公式,写了又擦写了又擦,如此循环,耗了一整个上午。
苏延枝的眼底血丝都要出来了,挠头又咬笔,叹道:“日,算不出来。”
周末在休息室咔嚓咔嚓磕瓜子。
苏延枝往她的实验台看了一眼,一颗血淋淋的猴脑躺在器皿里,被千八百条细若发丝的神经接通线连接,显示屏上的数据飞速跳动。
帮她做分析的是atn,一个木无秋根据自己的神经测算能力做出的仿生a,被周末叫做“有菩萨心肠的伏地魔”。科研工作中遇到困难比喝水更频繁,木无秋交给他俩的任务,大多都踩在他们智商的高压线上,问题解决不了,要么自己多熬、或者求助atn、再不行还得找本尊。
苏延枝的眼光在实验台和木无秋之间来回打转,看着周末:“你那边什么时候完事儿?”
周末敷衍道:“早着呢。”
苏延枝啧了一声:“不是我说你,那点儿三加二减五乘零的计算,就不要麻烦atn了吧。”
周末做了个鬼脸:“谁让你不早点儿来的?秋哥在那边儿坐着,问他去。”
atn的主体是木无秋戴的眼镜,只有两个数据处理接口,主接口的权限在木无秋那儿,剩的一个则是周末和苏延枝共同的救命砖,谁要谁搬。
怪不得她今天七点出头就来了。
卡戎看着苏延枝长长地叹气,朝木无秋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老板,帮我看个方程呗。”苏延枝把宽大的悬浮屏缩小,拖拽着来到木无秋跟前,“星云七号探测器的元素导向仪,空间建模有问题,全息投影传不过来。设备排查没问题,是算法上出的错。”
木无秋头也没抬:“没空,你再算算。”
苏延枝道:“算一上午了……”
木无秋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屏幕:“算一上午什么都没有?”
苏延枝已经把之间写的东西全擦了,想了想,提笔在方程旁写了个解。
木无秋:“…………”
他沉默地盯了一会,皱眉:“二向传导考虑弱作用力;微粒投射过程用卡莱尔定理——你不式子都列出来了么,就差解微分方程。哪儿不会?”
苏延枝耿直道:“不会解微分方程。”
木无秋又盯了两秒,这东西他来解也得花上个把小时:“是有点儿复杂,找atn。”
“atn……周末在用。”苏延枝道。
木无秋皱眉:“她那点儿计算量用得着atn?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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