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关系,他还是有机会。
夏朝是他青史留名最好的途径!
他虽没有墨丘、荀轲、禽厘胜那样才学、操行与实力兼备的品格,但还是没关系,他具有宗师的力量,以及对于战斗的洞察力。
如此,可为元帅,开疆拓土,何尝不能名留万世?
谁挡着他名留青史,谁就是敌人。
法家领袖也不行。
为此他愿意顶着墨家、儒家、法家,三家的骂名,一意孤行。
骂我吧,我不在乎!
千载之后,骂我的人谁还记得?
而为夏朝开疆拓土的我,必将被世人称颂!
到了那时,焉不知他的名气,是否能与墨子、荀子并列?
为了这一份美好前景,他要做启志帝手中的刀。
对方得到宏图霸业,他亦能名垂千古,各取所需!
“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商轻轻点了点头,被如此大声呵斥,他竟不恼也不怒,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分毫的变化可言,就像是对方说的,不过是一阵吹耳就过的耳旁风而已。
“你的意思是,夏朝如今这么强了,何必还讲什么仁义道德,尽数将其余国度斩尽杀绝,一统天下才好。
我说的,是也不是?”
商问道。
“是!”
韦大司马肯定的点头,中气十足,分毫不让。
于是商的目光又转向了垂手而立,自韦大司马开口之后,始终不再言语的启志帝,问道:“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
启志帝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救济其余国度的百姓?
不是不行,而是为什么,不能将其他国度归入夏朝,然后再救济呢?
宏图霸业近在眼前,更有天赐良机,违背祖训都不在话下!
“哈。”
商再度笑了起来,他哈哈大笑,笑的浑身颤抖,甚至是撕心裂肺般的程度。
吓得一旁鸵鸟一般缩着头的启志帝都不得不抬起头来,双手搀扶着他,生怕商笑的太激烈,直接背过气去。
若笑死在大殿之中,他真是跳进源河都洗不清啊!
“你……你啊!”
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仍旧伸出已经显得分外干枯的手指,指着启志帝,笑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是聪明人?就你一个人想要开疆拓土?就你知道夏朝国力强盛?你比先帝和开国皇帝都更聪明?
还是说,你当我、荀师,乃至是苍丞相都是个傻子,想不到这一点?”
这话没法接。
无论是谁,都不是他能侮辱和质疑的。
所以说,经世大才太多,有时候当皇帝的也很头疼。
既然不好反驳,启志帝只能板着个脸,听着商的嘲弄。
“你,是不是忘了祖训?”
商伸出一只手,分外不客气的拽住了启志帝龙袍上的领口——即使是以他的身份来说,这也是极大的逾越之举!
启志帝给他面子,是敬仰他对于夏朝的贡献,而不是真要将他当爷爷供起来。
商愤怒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那苍老的容颜之上,皱纹堆叠在一起,恍如发怒的雄狮,质问着夏朝如今的皇帝。
“你——是不是忘了他说的话?”
那双犹如宝剑般的锋芒终于出鞘,恍如神剑劈斩而来,又如春雷炸响,直捶人心!
作为夏朝的皇帝,启志帝当然能够从层层的包装之中,洞悉夏朝的皇位是怎么来的,一切隐秘,他这位夏朝皇帝都有资格知道。
但知道归知道。
今时不同往日。
正所谓时移世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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