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之如杂草,则万物蒙尘,不显其华,实非修行之道。”
“柳师兄所言甚是。”
司明冠点头,微笑,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
这夏朝何尝不像是仙道中的柳师兄,而其他国度,又何尝不像是他呢?
同处一片天地,境遇却是全然不同!
怪其他国度不努力,还是说夏朝太努力了呢?
不好说啊,不好说。
他不是不想有激流勇进之心,而是两百余年的岁月,无数次的努力之下,早已明晰自身乃是朽木的事实。
华章盛典,万国来朝这种事情,可不是一个人的努力就有用的。
这里也仅有一个夏朝,可处处皆是战乱的国度。
柳清明志存高远,所以欣赏夏朝。
可他所看到的,却是其余国度兴衰灭亡之下,对自身的警醒。
两人谁都没有错,只能怪他的天资不够,不便硬凑。
老虎当然可以怜悯老鼠,但一点也不妨碍老虎吃肉的时候。
老鼠能有点肉腥味尝一尝,就足以偷着乐了。
不同之人,自是有不同的生存之道,纵使处在一地,同一片天空之下,亦是有所不同。
待得酒足饭饱之后,司明冠起身道:“柳师兄是要暂且休憩几日,还是先去看看夏朝的阵法?”
“既是来了这里,先待些时日也是无妨。”
柳清明相当随意的说道:“数年之后,天地还会再有大变化。如今暂且择一安逸顺心之地等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司明冠眼前一亮,看来柳师兄的确对夏朝颇有几分好感,那些寻常灵珍,也的确不被这位人杰看在眼中,要争夺的,是更大的造化,“既是如此,我便向您引荐夏皇?”
“我倒是的确想与夏皇见上一见。”
柳清明微微点头,“既能在此乱世中独立世外,这夏朝定是能人辈出,百载努力。师尊曾言,万物皆是修行。若能从中取其真味,当是一份不小的收获。”
……
一处偏僻的宫殿。
启志帝与柳清明会面。
相谈甚欢。
两人从白天畅聊到黑夜,又让侍者点上烛火,秉烛夜谈。
不时还有人会端上来几本书籍。
便是启志帝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些修行者中,竟真有对夏朝历史感兴趣的人。
而论起对夏朝历史的了解,除了顾先生之外,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细节,夏皇都能拿出佐证,与在野之言论自然不同,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听的柳清明是连连点头,时而一声叹息。
夏朝百余年历史,真要细细讲述一番,一日时间自然是不够的,可讲清楚大致脉络,那自然是毫无问题。
当启志帝说到前些年,法家领袖商的离世之时,纵是柳清明都忍不住遗憾的说道:“恨不能早来十余年,与那般人杰会面。恨不能早来百余年,与那墨子、荀子、禽子等人把酒话天下。”
人与人之间,许多的心绪是共通的。
虽然那些只是凡俗中顶天立地的豪杰、圣人,但既能让人欣赏,便自有其价值。
这种在短时间内,通晓凡尘绝顶人物一生光辉的魅力,的确无与伦比,恨不得让人并肩而立之。
正所谓见贤思齐焉,正是此理。
“往事虽已做古,但夏朝史书,永远都留下了他们的名讳。夏朝能有今日,也离不开他们的努力。身为夏皇,吾亦是深受其感召,不敢有片刻松懈。”
启志帝总结道。
“夏朝倒是的确对得起前人之努力。从墨子提出的民之三患,再到夏朝如今之兴盛面貌。若墨子在天有灵,想必也定是十分欣慰。”
柳清明颇为感慨的说道。
“在天有灵?敢问柳仙师,您即是仙道中人,天下间是否存在阴间、黄泉?死去的人,能否在另一地相会?”
提及此事,启志帝相当好奇的问道。
阴间、黄泉路,这些东西在民间一直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但究竟是不是真的,那就只有死人知道了。
可积阴德的说法,也一直流传了下来。
即使是不信鬼神的墨子,也提出了明鬼的观点,虽然这个明鬼跟凡俗中鬼怪并不是一个概念的东西。
毫无疑问的是,至今仍有不少人相信,生前作恶死后遭殃,什么十八层地狱的传说,三岁小儿都有所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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