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冉一看郭泰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瞄着自己,心里不由一慌:“老郭···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郭泰又足足审视了对方半分钟,才做出了反应:“晓冉,我们应该制定一个攻守同盟的方案,以应对未来的不确定的隐患。”
王晓冉不以为然:“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假如我被纪军的老婆咬出来了,那我决不拖累你,会独自一个人扛下去。”
郭泰这时彻底放开紧张的表情,并把右手搭在王晓冉的肩膀上,嗔怪的语气:“傻瓜,事情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严重。纪军既然已经死了,如果他的老婆要来个‘疯狗乱咬人’,那无论她咬谁,谁肯就范?”
王晓冉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由回味一下郭泰这句话:“嗯,你讲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郭泰这时又提醒对方:“你虽然官位高居市委宣传部长,但并不具有掌控下面官员命运的‘生杀大权’,所以,你只要在工作上没有失误,那上面的纪委就不会对你轻举妄动。当然,他们找你谈话,你也要死不认账。毕竟,重要的人证已经死了。你又没有留下任何物证的把柄。就凭纪军老婆的一张嘴,就能把你打倒吗?”
王晓冉带着信服的目光又点点头:“是呀。我又没有直接帮纪军办过什么事,每次收他钱的时候,彼此讲话又很含蓄,并没有指向你。你起码可以说没有直接收过他的任何好处,为他办事,也是秉公办事。”
郭泰满意地一笑:“你说得对极了,现在很多官员的屁股都不干净,就凭上面纪委那些人,还能一一赶尽杀绝吗?除非他们掌握铁证,否则不会轻易对政府高官下手的。再说,咱们退一万步讲,万一真到了你被审查的那一天,你也可以保住我,而把屎盆子扣在别的人身上。”
王晓冉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如果拖别人下水,人家岂能就范?到时,我岂不罪上加罪吗?”
郭泰突然收敛了笑容,眉宇之间突然透出一丝阴险:“那就看你拖谁下水,如果对方没有辩解机会了,那还不是你说啥就是啥吗?”
王晓冉的双眼露出一片迷茫:“谁会没有辩解机会?老郭,请你把话讲明白好吗?”
郭泰咬了咬牙:“就比如说杨崇启吧,他恐怕活不多久了。如果他死于上面纪委调查你之前,你不是可以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吗?”
王晓冉秀眉一蹙:“这样能行吗?”
郭泰露出一丝奸笑:“肯定行。我虽然并不掌握杨崇启的秘密。但他已经无法做到独善其身了。而你身居堂堂的市委常委,也只有他这样位置的人,才能让你做他收取贿赂的代理人。你甚至可以说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他逼你这样做的。”
王晓冉眼神眨了眨,不由质疑:“你为什么要栽赃杨书记?他可是你的儿女亲家呀。”
郭泰的眼神顿时射出一道凶光:“可他也是多年前跟我老婆T情的人。我早就想出‘夺妻之恨’这口气了。”
王晓冉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老郭,你这人太可拍了。为了报复他,难道不惜牺牲我做你的棋子吗?”
“我怎么舍得牺牲你?”郭泰赶紧辩解道,“其实,我刚才讲的仅仅是‘万一’。就算纪军的老婆咬住你,可纪委如果不掌握真凭实据,也不会动你。再说,只要我平安无事,就算你出事,我也能想办法往出捞你呀。”
王晓冉显得释然道:“如果我真的被纪委盯住了,也无所谓了。我毕竟是一个女人,做官做到这个份上,也不奢望再高升一步了。大不了我辞职,早一点出国跟女儿团聚。”
郭泰的老谋的眼眸眨了眨:“嗯,那里不仅是你自己,也是我们共同的退路。如果冀东的问题被查出太多了,我便引咎辞职,去国外找你。我们来一个‘双栖双飞’。”
王晓冉转忧为喜:“如果那样就太好了。如今,我俩早就在国外铺好的退路,如今就以不变应万变,审时度势吧。”
郭泰兴奋道:“是呀,如今是属于你我二人的良宵之夜,我们暂且把一切都抛诸脑后,尽享目前的美好时光吧。”
王晓冉顿时双目含情:“嘻嘻,那你现在还等什么?”
郭泰一愣,瞬间让自己变成了一只野兽,猛然抄起王晓冉的娇躯,然后奔向了卧室——
就当郭泰和王晓冉在那间卧室的大床上展开游龙戏凤的时候,他的儿子郭浩东则独处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寓所里,依旧矗立在阳台上仰望星空发呆。
他刚刚从桂玲那里回来,由于内心的惆怅,让他一回到这个异常冷清的家,就感觉是一种煎熬。他不由发现这样的感叹——唉,家里没有一个女人真可怕,哪怕对方是自己最厌烦的女人也好啊!
郭浩东随即对自己这样荒唐的想法自嘲地苦笑,当初楠楠在家时,自己珍惜过上天赐予他的艳福吗?自己自以为很聪明,还是一个堂堂的博士,可现在才发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头号大傻瓜!
他面对茫茫的夜空,不时把注意力徘徊于两个方向,一个就是杨楠楠身处的地震灾区,那是自己刚刚离开不到半天的地方。而另一个方向则是这个星球的另一半的美洲,那是自己刚刚跟陈兰兰通话的地方。
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回想在地震灾区的那顶帐篷里,自己为楠楠喂食,感受楠楠凝视自己的幸福眼神。可很快又想到之后跟兰兰通话时,对方那种凄凉无助的语音。本来,他已经做出了一个男人该有的决定,但又被陈兰兰的一个电话而让自己的意志动摇了。他的心一直在这两个女孩之间纠结,感觉就快被撕裂了。
“啊!”他不由冲着夜空竭力狂叫一声,想伴随这句吼声,把自己内心所有的惆怅都抛到九霄云外。
第二天,又是一轮崭新的日出。太阳离开地平线了,红彤彤的,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那轻舒漫卷的云朵,好似身着红装的少女,正在轻盈起舞。
郭浩东的卧室里,已经被朝阳照得通明,他尽管昨夜并没有休息好,甚至做梦都被杂乱无头的情愫所纠缠,但他眼皮一经阳光的刺激下,不由挑开了一道缝,随即逐渐张开了,并让自己的眼眸完全暴露出来。
不过,他仅仅是眼神动了动,浑身都没有动,虽然躺了很久,但身心的疲惫似乎还没有缓解过来。他只能让自己的这副躯壳懒懒地卧着,麻痹一下自己全身的负累。
滴!
就在这时候,他枕边的手机拉响了一个短笛。
郭浩东浑身一振,立即把脑袋一转,并伸出一只手,操起了那部手机。
杨楠楠的信息又开始向他播报了——浩东哥,你现在起床了吗?我经过一天一夜的休养,身体已经彻底没事了,马上就要投入一天的工作中了。你不要惦记我,我会为你保重自己是身体。由于昨天没有工作,所以就没有什么工作经历跟你分享。不过,我感觉昨天在你的呵护下,让我度过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天。尽管我昨天是病着的,可是我感觉精神上的愉悦远远摆脱了身心上疲惫和不舒服。浩东,我要谢谢你给我带来的幸福感。不过,我昨晚醒来时,发现你已经回去了,心里又多少有些失落,没有亲眼目睹你离开,对我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我恐怕目睹你离开时,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不过,我的失落感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有很多灾民都从四面八的涌过来探望我。唉,我没有料到自己病倒的消息会这么快就传播出去。那些被我亲自安置的灾民都过来慰问我,向我讲了许多温馨的劝告。这让我在你离开后,又掀起一轮新的感动。对于他们的关怀,我感到既激动又不安。因为我只是做了一下本职工作,却得到了这么高的褒奖而感到惭愧。不过,他们的行为对我是一种激励。我一定要在今后几天,把我的工作善始善终地完成好,带着一颗收获的心情回冀东跟你团圆。时间不早了,我不多留言了,开始干活了。今天的阳光真灿烂,希望它能给我们彼此都带来一份愉悦,去投入新的一天工作。
杨楠楠的信息就像给郭浩东打了一针兴奋剂,让他一跃从床上爬起来,并快速开始捯饬自己。他昨天去了灾区,公司里还有许多的事情摆在他的面前,他也要抖擞精神,去投入新的一天工作。
当天下午,桂玲来到了公司,并首先敲响了郭浩东办公室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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